(一)
如果你特别恨一个人,你已经杀了他两次,还会不会杀他第三次?
如果是你特别恨,又特别想见到的一个人呢?
红衣一点都不知道。
一丝都不知道。
(二)
这一天在恍恍惚惚中度过。
接下来的几天也如是。仿佛一场模模糊糊的梦。
不是一场,是无数场,一场接着一场。
梦醒了,还是梦,不停的醒,不停的梦。
梦里都是他的样子。
……
“如果你杀了他,你一定会后悔!”
分不出谁的一句话之后,红衣又醒了来。
黑夜虽然漫长,好在黎明已经来临。
陈旧的竹床上居然没有了人!
他在院子里,正看着一束红花发呆。
就像心里有什么东西忽然间落下了一样,红衣暗暗长吁声,倚在门上。
他的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伸向花瓣的手瞬间收了回来。
他的背影,似乎比这个季节更加落寞。
“男人,果然是一种好奇的动物。”
“为何这似曾相识的感觉,似在梦里见过?”
……
一院子的红花在漫山金黄中间,像一蓬花蕊。
山连着山,秋水连着长天。
今天有没有遇见一件不禁会心一笑的事情?
每一天呢?会不会有?
转眼已是冬天。
如果不是一场雪,谁会想起了冬天呢?
(三)
连月亮都带着冰冷的温度。
白色的月光,满的月。
夜如昼。红花落尽。
漫山金黄变成了银白。
红衣像一朵开不败的红花,斜坐在院子的正中央。直望着院前的那条小路。
天上的流云一排排的经过,那条小路上却连头路过的野兽都没有出现。
常言日升日落,却少有人在乎过月也有升落。
此时月已升上中天。
“他是不是早就应该回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男人背负双手,他的一只手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只玄铁铸成的手!
“你是不是在担心他?”
“我只是有一些不安。这是不是就是你阻止我杀了他的原因?”
“是。”铁捕头一点都没有否认。
“可我宁愿直接杀了他,我们这么做是不是……”
“你觉得我们在利用他?”
“我们本来就是在利用他!”
“是,”铁捕头轻叹,“我没法否认,可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为什么一定是他?”
“因为他是我们能找到的唯一一个,孟星白并不了解的人。”
“我不明白。”
“金开山能有今日之地位,多半的功劳都是因为孟星白。此人工于心计,凡是让他知道底细的人,稍有不慎,便会中他的奸计。”
“难道孟星白查不出他的底细?”
铁捕头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你还记不记得六年前的兴隆客栈?”
“当然记得。”
铁捕头迟疑了一下,“那你也一定记得同样在六年前,在宁安府城北,他与狄清秋的那一战?”
红衣咬了咬嘴唇,“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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