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之强盛绝非受天命,帝君上位设立武举制,这才是密不可分的因素,九州境内,数以万计的年轻游士皆会于每隔两载的入秋之时进京赶考,这是寒门子弟的腾达之日,亦是没落士族的翻身之时。
武举制会依照能力测试的评估,并以此为基础,再充分参照比武结果,最终遴选排名前十,武举之冠称为武状元,就连权贵豪门都将其立为光宗耀祖之名。
沸反盈天之景更显京城生机,赶考游士纷纷下榻各大客栈,食肆的后厨忙得不可开交,袅袅炊烟隐约浮现秋阳轮廓,急促的步履窜行于精品商店,为翌日之争做着最后提升。
“启禀帝君,今年赶考人数达一万三千六百七十一人,士阶基本控制在平阶上下,而且各类准业齐全,特殊体质也小占一成。”
士阶为游士的等级划分,由高到低依次是下阶、平阶、高阶、正位、上位、尊阶、晋圣、至圣、拟祂氏,准业即是游士的职业,大致类别有战双、统御、破敌、暮染、秘法,特殊体质就不可胜举了。
帝君耸肩托腮,不知万千思绪暗忖哪一支要务,回神启齿竟是宣慑律门入宫。
“慑律......”墨俞生正欲参拜,帝君忙向他招手。
“又没旁人,装得像模像样,做甚?”待他俯身贴耳,帝君略带奸笑,言语中玩味十分,“不如此次武举,你也参加,恰巧年龄符合,放心!不会让你上场比试的,只需于测试阶段大展身手,给他们树立个榜样。”
帝君虽是施展宏图大业者,但尚未到而立之年,刻板的帝王生活总要添置些乐趣,君令当前,不得不从,而墨俞生却婉言拒绝,“臣要陪蔚晴游赏御春园,她最近情绪低沉,已经一天没理睬我了。”
“哦,小夫妻闹矛盾了?那快去吧,但所言之事还请你考虑考虑。”注视墨俞生远去,帝君长太息,“朕就喜欢你这意懒却情深的性格。”
凝视戚蔚晴的倩影,周遭再无嘈杂纷乱,中和有花药的体香已是沁人心脾,墨俞生艰难扼制着吮吸的冲动,二人的生理性别与常人无异,可心理性别却因体质问题稍有对换。
“你怎么走得这么急,不愿搭理我?”充满磁性的男音竟略显娇柔,这令戚蔚晴的内心泛起一阵怜爱。
“怎么可能,你想多了,我只是乏了。”乏了?那为什么还要出门,男人经典的死鸭子嘴硬。
一言不语,步频愈发迅疾,墨俞生拉着妻子步入无人的空巷,不等对方回应,便将紧致的双唇贴附于那两瓣朱红,“现在还乏吗?”
“若是夜色朦胧之际,你也能有这般兴致,我也不会......”罗刹之躯至阴至寒,所以夜幕笼罩时分,墨俞生总有抖擞精神,可惜这会剥夺他的所有情感、欲望,冷血寡淡即是执行任务的最佳时机,守望初旭破晓,才可休眠,二人作息相背。
“......”墨俞生将爱人紧紧搂入怀中,歉意随眼波流转,附唇于额前轻吻,“稍等几许,‘诛昏之令’即将完结,到那时,午后时日皆有你安排,如何?”
“哟,姐姐你脸红了!”童言无忌最能点明藏掖的真情,戚蔚晴与那只冰冷的手掌十指相扣,共享燥热之下的余热。
御春园永固春光和煦,柔风挽起涟漪,荡漾着承载爱意之舟,戚蔚晴侧卧于夫君襟怀,双手勾环颈部,任凭指尖倾听怦然心跳。
“少爷,你真的不需要再准备一下?”家仆已是老妪,自然免不了操心、唠叨。
清朗少年对镜梳妆,嘴角敛起笑颜,眉心团簇,巩膜尽处是腻烦,“唐姨,您老太唠叨,我已步入万盛之期,区区平阶游士,岂能与子武抗衡。”
世人对子武毫无了解,哪怕博览群册的帝君也知之甚少,唯有《惊蛰》一书鲜有提及,诞生于幽冥奕的子武,等级划分为寒初、阳魁、万盛、昏逆、诡辞、白谜迪、黯谜迪。
少爷伟岸的背阔再不见当年羸弱多病,想必是那道诡芒改变了他,性情大变,武力骤升,自那日起,遭人唾弃的弱子跃升为唐门英杰,于战双的造诣上一骑绝尘,无人在乎这位天才何故降生,只要他为宗族倾尽所有。
唐姨对少爷知根知底,切然清楚他已不是唐封良,她不愿揭穿,这位薄命儿总该为自己讨回些尊严,将安息二字吞咽于心,“少爷,请保重。”语毕,窃窃离去。
“慑律门参见帝君。”
“爱卿,你想明白了?”与妃子嬉戏怎可比拟墨俞生的主动议事,帝君重新披挂龙袍,于屏风后闯出。
“臣已明了武状元之名会花落谁家。”意味深长之语勾起帝君兴致,他也不多问,却是臆想翌日盛况。
……
拂晓衬景,曙光照耀尤为柔和,为期三日的武举即刻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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