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拿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武器匣,他倒要看看艾比这家伙要怎么从清醒的自己手中偷走东西。周围几个孩子围着他感兴趣地转着,冲着旁边的癞子起哄。癞子倒也不着急,他坐在一块石头上,也不动弹,就那么坐着。
“团长你是不是又要摆烂了?”干草嘻嘻地笑着。
“就是就是,团长最擅长摆烂了!”灰雀唯恐天下不乱地说。
癞子头艾比左手扶在背后,右手连忙挥动:“去去去,别在这里胡闹,你们的团长大人在想办法搞定这块臭石头呢。”他诡秘地瞧了瞧约拿,没有再说话。
两人这么僵持了几分钟,连艾莉尔也听说了这场赌博,她好气又好笑地从帐篷里钻出来,看着在旁边干瞪眼的两个大男人:“你们两个是小孩子吗?”
“雇主大人你不懂,这是男人的尊严。”艾比满脸郑重地说:“我必须告诉这块石头,就算他一个人能打四个我,在偷东西这方面,他比我差的远了。”
约拿翻了个白眼:“大哥,偷东西难道是什么值得比较的优秀技能吗!”
时间是一刻钟,癞子光是坐在那块石头上就坐了两三分钟。
他们继续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肉眼可见的,佣兵的脸色越来越狐疑——站着不动可没法偷东西,他不知道这癞子又要用什么诡计。
五分钟了。
艾比站了起来。
周围的孩子们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声,看着癞子绕着约拿转了四五圈,似乎是想打量从哪里下手。但是佣兵抱着自己的东西抱得很紧,著名盗贼艾比似乎没有什么下手的机会和缝隙,他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汗。
“哪有提前说好要偷什么东西的?”安德森·伊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帐篷里钻了出来,脸上还带着坏笑——在这一周的恢复之后,他的身体状况肉眼可见地好了很多:“你们这也太欺负人了?”
在他背后,仅存的两个被救下来的奴隶中,那个约拿喂药的小女孩也钻出了帐篷。她仍然带着一脸迷惑的表情,不知道这两个斗蛐蛐一样转圈的男人在搞什么。艾莉尔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小女孩大概也就十一二岁,瘦得像是蒙着皮的骷髅一样,乍一看甚至有些骇人。
她甚至不会说通用语。
十分钟了。
艾比终于停下了转圈的行为,他捂着肚子,背着自己的大背包:“我先去个厕所,马上就回来嗷。”说着,癞子头向北飞奔而去。
约拿当场就觉得不对——谁去厕所背背包啊!包里装的都是草纸吗?!
他掂了掂自己的武器匣:“没问题啊……”
周围的孩子们发出一片嘘声,佣兵百思不得其解,他把武器匣咚地一声放到地上:“这小子不会是觉得自己实在偷不到东西,借着上厕所的理由跑了吧?”他有些无奈地撇撇嘴——真要是这样的话,事情还有些麻烦,在纳斯里沼泽里面找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佣兵还在思索的时候,干草突然发出一阵惊呼声——几个孩子纷纷转头看向约拿,男人愣住了:“你们看我干什么?”
“约、约拿先生,你的箱子……”灰雀瞪大了眼睛。
佣兵一低头,愣住了,自己的武器匣正像虚幻的影子一样渐渐淡去,最后化作了破碎的泡沫。他心念电转之间,不管三七二十一,向着艾比离开的方向冲了出去,化作一阵黑色的轨迹。
“是那个癞子的灵魂能力——他的天赋。”安德森低声说:“圣白之城有记载过类似的人,他们能制造出一件物品的完美幻象,并把它置换到对应的位置,不过仅限于非魔法物体。。”
艾莉尔叹了口气:“我看过那段记载,俘虏先生。”她皱着眉头:“是‘双生置换’,恐怕在刚才打赌的时候,艾比先生就已经把约拿这家伙的装备置换到他的背包里了,在他手里留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幻象。幻象持续时间到了之前,他立刻逃跑,只要撑过剩下的五分钟,这个赌约就算他赢了。”
“但是约拿先生的武器匣不是一件魔法武装吗?”术士立刻提出疑问:“况且,黑域的老佣兵怎么会分不出自己的武器和幻象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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