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杀丁原,可以说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像宋宪和高顺之流,实力已经十分接近一流名将,但是根本无法阻挡拥有赤兔马的吕布。
“好马好马!”吕布抽出方天画戟,首先想到的不是被自己捅死的义父丁原,反而是连声夸赞赤兔马,有此龙驹傍身,天下还有什么地方去不得?
吕布爱惜的抚摸着赤兔马的鬃毛,笑道:“以丁原一条狗命来换你,这买卖可是赚大了!”
“吕布,你焉敢弑父?”张辽一路疾奔而来,但是他的双脚怎么能赶得上赤兔马的四蹄?眼见旧主丧命,顿时一声怒喝。
被张辽一声吼,吕布这才反应过来。望着四周攒动的人头,一张张愤怒的面孔,原来丁原在军中威望远超他的预料,吕布心头一惊,不过他很快就想起了前来送赤兔马的李肃,以及离开之前对他说的一番话。
于是轻提马缰,单手持戟,器宇轩昂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先有君命再有父命,诸位不会不知道吧?吾奉大司马董卓之命,剪除丁原逆贼,归附朝廷,此乃大义灭亲之举!如今吾已被大司马亲自敕封为执金吾,归附我者一切照旧,倘若敢犯上作乱,休怪吾的画戟无情!”
吕布此言一出,大营内嘈杂的议论声瞬间消失。因为作为小小的兵丁,可以去谴责吕布的不孝,但是必须要屈服于权力。如今丁原已死,纵使杀了吕布也无可挽回什么,当然还是归顺朝廷,填饱肚子来的更重要一些。
张辽当然不想就这么算了,此时吕布人心不稳,只要哗变成功,足以为斩杀吕布为丁原报仇。
他刚想说点什么,用以反驳吕布,但觉身旁一人在乘乱猛扯他的衣袖。
张辽侧目一看,原来是高顺,不由凝眉怒视道:“正玠(高顺字),你为何阻我?莫非是想投靠此等不忠不孝之人?”
高顺面对他的质问不急不躁,冷静的说道:“吕布本身就是刺史大人的义子,子承父业,理所应当。况且他还持有大司马之军令,合乎朝廷的规制,此时想要为刺史大人报仇,犹如痴人说梦实乃无稽之谈!”
“难道我等就任由吕布贼子如斯弑父篡权,一言不发,无动于衷吗?你可还记得刺史大人对你伯乐之情,提携之恩?”
高顺道:“文远知忠义廉耻,顺岂不知?刺史大人临终有遗命,让我等投靠大将军,为其报仇!”
张辽一声叹息道:“我们现在连这个军营都不一定能走出去,即便有机会见到这个素未谋面的大将军,恐怕他也不一定愿意为刺史大人报仇啊!”
“文远此言差矣,既然大将军以书信提醒刺史大人,就说明他与董卓是站在对立面的。不论大将军愿不愿为刺史大人报仇,都要与董卓为敌,而除董卓必除吕布,我们只要找机会投效大将军,这个目标必能达成。顺知道文远你是不了解大将军的能力,害怕他不是董卓的对手,不过顺以为有文远你这样的名将辅佐,何愁大事不成呢?”
张辽自嘲一笑:“正玠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既然你执意从刺史大人遗愿,辽舍命奉陪吧!”
正在两人密谈之际,同属丁原四大心腹爱将之一的宋宪,已经跪倒在赤兔马前,向吕布献上了自己的忠心。
五十里外的洛阳城,虽然没有向孟津城这样鲜血流淌,然而看不见的硝烟已弥漫全城,无形的压力几乎凝如实质。
卫冕在大将军府内看着书,听着曲,享受着难得午后清闲。但是他根本没想到,有自己提前的预告,还是没能挽救丁原的小命。
“不好了,大将军,不好了!”
人未至声先到,刚跑到院子里的侍卫已经大声喊了起来,蔡琰的琴声戛然而止,有些紧张的看向卫冕,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卫冕给了蔡琰一个放心的眼神,放下书卷,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侍卫趴在地上道:“徐晃徐将军去西园大营为袁绍曹操践行,谁知喝多了,与虎贲军打起来了!”
卫冕摆摆手:“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铮铮——!”蔡琰信手拨弄了两琴弦,似笑非笑的道:“徐晃素来谨慎,可不是个饮酒误事的人,不会是你特意安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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