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向院门靠近,门栓碰击声响起,门打开了。一个上了年纪头发灰白的老汉,站在门口,眯眼打量着萧玉良。
但见萧玉良气质芸芸,儒雅十分,不似有恶意,那老汉问道:“官人可有事情?”
萧玉良道:“老丈,我赶路至此,天色已黑,可否在此借宿一宿?”
老汉咳嗽了几声,又忍着咳嗽,似乎染上了疾病,他沙哑道:“老朽家中虽有空房,可常年未曾打扫,若是借宿,那可要委屈官人了。”
萧玉良微微一笑,道:“不委屈,老丈让我在院子睡上一宿便可。”
老汉似在考虑,过了一会,缓缓道:“官人若……若是不嫌弃,就请吧。”
萧玉良作揖行礼,谢道:“多谢老丈!”
这是个农舍,两旁搭着棚子,养了些鸡与鸭,屋前还有一座石墨与一头驴。他将马牵了进来,拴着在棚柱子上,萧玉良打着哈欠,喃喃道:“马儿啊,马儿,你说乌山这么就这般远?”
那老汉将门关好,忽听见萧玉良说道乌山,怔了一会,惊道:“官人莫不是要去‘乌山’?那可去不得?”
萧玉良微蹙眉毛,心想:“此去乌山至少还要一月左右的路程,为何就已经有人对这座山如此惧怕?”
他转头向老汉问道:“老丈你也去过‘乌山’?”
老汉干笑道:“那倒没有,但老朽曾听闻‘乌山’之诡,有进无出,煞是骇人。”
萧玉良微笑道:“传闻未必可信。”
老汉也笑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萧玉良道:“那倒也是。”
老汉看了看棚子中的鸡鸭,又咳嗽起来,缓缓道:“官人若在院中不适,就进屋来。”
原来他担心鸡鸭的骚味会让萧玉良不适。
萧玉良又向老丈行揖,笑道:“本是在下多有打扰,岂敢再劳烦老丈?”
老汉心知在说也是无用,索性不再劝,缓步进了屋。
萧玉良取了些甘草与马食用,自己则跃到了棚顶,轻轻的躺在了茅草上,不多时,屋里已灭了灯,老汉的鼾声渐起,似已熟睡。
萧玉良却无心睡眠,双手枕于脑后,望着北斗七星,痴痴的发呆。
思绪似又回到了五年前,叶婉君舍命替自己挡下一掌情形历历在目,久久在他脑海回荡。
他定了定神,心中已下决心:“此事我必查他个水落石出。”
天初亮,萧玉良这一夜只是稍稍歇息,他留下一锭银子,放在石墨上,牵着马儿离去。
这马儿已休息了一夜,填饱了肚子,精力旺盛,向南一口气便行了五六十里路。
原本平平坦坦的路渐渐变的崎岖,周围乱石小峰,愈来愈多。愈来愈大,愈来愈乱,前方赫然是一片乱石林。马已不能骑行,萧玉良只好牵着马儿缓慢前行,那石林嶙峋起伏。
虽说是白日,但那乱石林中却透着几分诡异,甚至是透着一股杀气。
萧玉良不禁谨慎起来,不敢擅入,心道:“此处倒是设伏绝佳之处。”
忽听一个清朗的男声响起:“兄台可否赏口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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