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跨着烈焰红驹,又是行得半日,这才到了灵州城下。立于城下,抬首望去,只见城墙足有四五丈高,于城门上方的城墙上凿刻着三个青石大字“灵州城”。但见时日近晚,恐进不得城去,白玉堂便轻拍马背,飞驰进了灵州城。
许因傍午近晚,灵州城内街上行人并不多,只有少数商贩还在临街摆着摊位,时不时吆喝两声。
白玉堂驭马行至一处热食摊前,下了马来。向那摊贩问道:“小哥,向您打听件事!”
那摊贩见有人走来,以为是要买些热食,便举着笑脸凑前,却只听得来者是来问路的,便又失了兴趣,冷冷说道:“打听什么?”
白玉堂见摊贩这般前后变脸,才想起是自己唐突了。便从怀中掏出一粒碎银,递与那摊贩。摊贩见来人又有碎银奉上,心中便思索:“这粒碎银来的如此轻快,直抵我三日的收钱了!”便又是笑脸相迎,热情地问道:“公子,你是要打听什么事?这灵州城内的事我是通晓的!”
白玉堂见摊贩收了碎银,便言道:“我打听一下萧府在城内何处?”
摊贩听得眼前之人打听的,正是灵州城第一大户萧府,便又竖耳细问:“公子打听的,可是萧启雄老爷的府上?”
白玉堂见摊贩说出萧伯伯的名讳,便立时惊喜地点头:“正是!不知小哥是否晓得?”
只见那摊贩摇头晃脑一顿,才言道:“萧府可是我们灵州城第一大户,哪个不知,谁人不晓!公子可是萧府什么人?”
白玉堂笑着言道:“萧老爷子便是在下伯父!”
那摊贩听白玉堂如此道来,瞬时变了脸色,立即从摊位后跑将出来,将刚才所受那粒碎银还于白玉堂手上,且言道:“恕小人眼拙,有眼不识泰山,竟不识尊驾身份,还收了公子银两,万望公子恕罪!恕罪啊!”
摊贩这般操作着实让白玉堂是雾水绕首,便又问道:“可是小哥嫌这钱少,不肯讲与我听?”
但见那摊贩却是频频摇头,连连摆手,待气息喘匀后方才说道:“公子误会了,萧老爷是我们灵州城第一大善人,时常救济我们这些宵小流民。公子既是萧老爷的子侄,也便是萧府之人,我又怎可不言呢!只是这银两小人确是不能收!”
白玉堂听罢,心里也顿时转而轻松,原来这萧伯伯也是如此顺应民心。随即又将那摊贩的手拉过,将碎银放于摊贩手上,又合上。言道:“小哥,这碎银是在下问路叨扰之处应当的,小哥莫要推辞。若再推辞,我怕是要另寻他人去问了!”说罢便是哈哈几声轻笑。
那摊贩小哥见推辞不得,也便收了碎银。言道:“公子沿街直行,在第二个路口右转,待行至第一个路口便往左拐,那里便是萧府正门!”
白玉堂谢过摊贩小哥后便策马疾驰而去,借着小哥所指,只半柱香的时辰,便已来到萧府门前,只见萧府的大门紧闭着。
因日头已落,天色渐晚,白玉堂只瞧得萧府府邸的轮廓大样,只怕是比自家的白府更要有气势。门口也是两只石狮子,却不像自家门口那两只全都立着,而是狮子前足向内蜷缩着,整个形态似卧着。
白玉堂走上门前,门廊两边各挂两盏大红灯笼。借着门口四盏大红灯笼的光,但见也是四个鎏金大字“灵州萧府”嵌于门上红玉牌匾内,也不输自家门头的气势,随即便叩响了门口右侧的大铜环。
稍过时间,听得院内有人向门口走来的声音,白玉堂便整理了一下着装。
“谁呀?”门里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白玉堂立声答道:“在下是牧云州白府的公子,前来拜会萧伯伯!”
“吱……呀”一声,右侧大门打开了,一位老者向外探出头来,看着立于门外的白玉堂,问道:“请问您找谁?”
白玉堂当即弯腰拜会,说道:“老伯,烦劳您通秉一声,就说牧云州白鹤亭之子白玉堂前来拜会萧伯伯!”
老者听白玉堂说罢,便又关上门向内通报去了。
白玉堂在门口踱步来往,过了一会儿,又听得里面传来了声音,便又树身直立。
“哗啦”,两侧的门都打开了,方才那老者带着六名家丁迎门而出,说道:“白公子,我家老爷有请!”六名家丁各立两旁。
白玉堂进了门来,却又转身指着门下的烈焰红驹,对老者拱手道:“老伯,烦劳您让人将我的马牵进府里去,喂些草料!在下谢过了!”
那老者随即让一名家丁出了门去,将马牵进府中后院马厩。
众人正往府里去,却听得烈焰红驹一声嘶鸣,回首却望见那名家丁坐在地上。
白玉堂立时跨步出门,来到烈焰红驹身前,抚摸着马头,又叫那名家丁过来牵时,家丁却摇头说着:“公子,你这马太烈,小人不敢牵着。”
白玉堂轻声笑道:“是我忘了告诉你,我这马认生。你这下来牵,它便没事,不会伤你!”那名家丁这才缓步移来,畏畏缩缩接过马缰,见马并无非常举动,这才放心牵去了府后。白玉堂也在老者管家的带领下进了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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