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渐歇,在虎牢关内,陈军跟陆修推着黑皮老六一同行走在去往福记酒馆的路上。三人都已换上了厚厚的棉袄,没法子正所谓下雪不冷化学冷啊。街道上人影络绎不绝,人人皆穿着厚重的棉袄,特别是平日间一些光屁股的小崽子,个个裹得跟个粽子似的。
“哟~铁柱啊!远远的我还没看出你呢,咋的啦?是不是喝酒了搁这儿打醉拳呢?”
陈军看着迎面走来的一大一小两道人影,故作惊讶地朝着一个走路踉踉跄跄的孩童问到。孩童长得虎头虎脑的,鼻间有着两条“银龙”正在缓缓下坠,就在两条“银龙”即将越狱时,孩童用力一吸,两条“银龙”只得乖乖就范。孩童闻言,对着陈军翻了个白眼,也不理会陈军这厮,只是有些好奇地看着黑皮老六屁股下的木头轮椅,不知心头在盘算着什么,只是这片刻时间,那两条“银龙”又再次不安分了起来,刚要过境就被孩童再次拘禁了起来。看到孩童这行云流水的操作,陈军暗叹不已,高人果然高人也!同时不由得看了眼另一侧的陆修,好似在说“看看,啥才是大神,就你小子小时候跟他有得比吗”?陆修见到陈军的眼神,瞥了眼陈军侧过头也不搭理这厮。
“小崽子,咋回事?平日里不是跟你陈哥哥最亲了吗?今天你给老娘抽什么风?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见孩童不搭理陈军,他身旁的娘亲一把拍在孩童屁股上,一边骂着这个不懂事的小祖宗,一边朝着陈军几人笑了笑。只是看到黑皮老六如今的惨状后,又面露悲伤,心情沉重。
“老六啊,你不好好在家里养伤出来作甚啊?看你三的走向,莫不是又要去福记酒馆喝酒?听嬢嬢话,酒什么时候都可以喝,但是身体才是自己的,莫要因为馋嘴白白落了病根儿,不值当!”
言语间,夫人眼神若有若无地扫了扫黑皮老六身旁的陈军,言下之意可想而知。陈军心里诽谤不已。咋的了,我就这么像恶人吗?动不动就要老子背锅!陆修见状也乐得不行,幸灾乐祸的朝着陈军偷偷竖起了大拇指。
“徐嬢嬢没有的事,我们三在家里闷得很,想着出来走走,缓解下心情,更能有助于伤口的恢复,徐嬢嬢这是刚从老陈头铺子那边回来?”
黑皮老六见到陈军吃瘪,心里难得有些快意袭来,不过还是连忙解了围。妇人闻言提了提手中的糕点,点了点头道:“是的呢,还不是这个小祖宗闹着要吃老陈头家的糕点,要是不来估计我家屋子都要叫他给拆了!老六啊,你们三就你最老实本分,听嬢嬢话这几天好好养伤,不要老想着喝酒。就算是想福记酒馆那个沽酒小娘子了,那也去看看就好了,莫要喝酒啊!”
“好嘞!徐嬢嬢我们就先走了哈,你们娘俩慢点走,路上湿滑。”
黑皮老六听到妇人的言语,心里愤愤不已,怎么自己的事情现在闹得人尽皆知啊?说着他就用眼神示意陆修跟陈军这俩厮赶紧走。陈军两人对于黑皮老六的示意自然是心领神会,两人皆是叫妇人慢走后,便推着黑皮老六快步离去。
看着三人离去的身影,妇人暗暗叹息,这三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都已经真正长大了,不过长大了就会更苦了啊!还记得那时候黑皮老六这个孩子每次跟自己说话都说要快些长大,长大了就能照顾好陈军跟陆修了,长大了就能保护这座虎牢关了,长大了就能帮着大唐打那些大和的狗杂碎了······想着想着妇人眼中有些许晶莹闪动。
“娘亲,我也想要一个黑皮老六那样的椅子,这样我就可以不用自己走路了。”
“那你要不要像黑皮老六那样少条腿啊?”
妇人顿时被气得不轻,抬手就给了孩童一个板栗,孩童吃痛不已,一脸委屈的撇撇嘴,可是一想到一个板栗自己都受不了,那要是真没了条腿,那还不得生生疼死啊?想到这孩童便不由得有些心疼黑皮老六了,听说他是为了一份重要的情报才会这样的哎,不过他可真厉害······
与妇人分开后,黑皮老六三人一路上也很少与人闲聊,最主要是黑皮老六这厮见到人,就示意陈军两人快走。看来对于黑皮老六来说,他的秘密早已成为大家的秘密这事,对他打击还是特别大的,若是平时他跟陈军两人哪次不跟人拉扯半天?
就在一个转角旁,一间酒馆出现在三人眼前。酒馆不大,只有十来张小桌子,桌子四边都摆了一条长凳子,每条长凳上都能坐下三四人。城内大多都是互相认识的,就算不是很熟悉,但是并没什么大矛盾,酒馆的常态就是互相间挤在一起,撸起袖子吆五喝六的一起喝酒。偶有几个天生性格内敛的,也会凑到一起,开始也不言语,就是与人喝酒从不含蓄。要是喝高了,也会大声说上几句豪言壮语,不过下次喝酒又会像上次一般无二,从开始的沉默寡言到后面的意气风发。用掌柜的话就是“没喝酒前我是大唐的,喝了酒大唐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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