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很年幼的时候,我的父亲就告诉我,不管做任何事情首先都要让我做一个正直的人,也要让我记得自己是大明的人,不能违背大明的律法更不可以去做那种偷鸡摸狗、鸡鸣狗盗之徒。也更不会忘了自己是个汉人,大明的皇帝从蒙古人手里光复天下,如今金人犯关,天下动荡,我又岂能去做让祖宗蒙羞的事情。官爷,总之我和我的朋友这辈子都不会做出违背祖宗的任何事情。”庄掌柜被铁链束缚住了手脚,整个人也让捆在诏狱的地底,沈之为并没有睁眼看他,好像在细细回味庄掌柜说的这番话。
“我劝庄掌柜再好好想想,既然说你有罪,那肯定不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你现在交代了,会少受很多的罪。”沈之为说罢,这才睁开眼睛,招呼手下拿了一张九月报。
“是因为报里面的内容冒犯了当朝的哪位官爷嘛?虽然说主笔人不是我,那我也认下了这个责任。”
“我都说了,报写的非常不错。这里面的内容如果有人追究,那也不是我的事情。”沈之为一遍一遍翻看着九月报,“啧,写的还真的不错。庄掌柜的笔名是叫庄炀靖吗?”
“不是,九月报大板块的主笔人庄炀靖是我的儿子。”
“那他人现在在哪儿呢?”
“外出工作了,现在人在哪儿我并不知道。”
“得,那我们也就不聊闲话了。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三句话之内交代好自己所犯的罪行,不然我就要对你用刑了。”
“我实在想不出来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
“一句了。”
“我无罪。”
“两句了。”
庄掌柜当下就沉默了。
“不说话,也给你算一句吧。”说完,沈之为放下报纸,“上刑。”
这两个字话音刚落,就听门外有人敲门,是北镇抚司的一个小旗过来传话,他低声在沈之为耳边说道:“沈千户,那边招了,但不是一个事情。”
沈之为点点头:“那边可是已经招了。”
“那你们就定罪吧。”庄掌柜昂着头,不再说话了。
“别愣着啊,上刑。”沈之为交代了手底下的人之后,便和刚来的小旗一起去了另一个房间。
另一个房间关着大牛,但是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了。
沈之为掐着他的头发,看着大牛被鲜血染了个全非的面部:“你怎么稀里糊涂的招了呢?”
“百户,他都招了些什么呢?”沈之为又说。
审大牛的百户起身把手里的审讯簿递给沈之为:“千户请看。”
“我不看。”沈之为寻了个地方坐着,“你说给我听。”
“他说他二十天前发布了一则江湖追杀令,杀高起潜公公,已经有人接了这个追杀令。”
“杀高公公?”沈之为摩擦着嘴角的八字胡,“把他交给东厂吧,东厂应该会对这件事很感兴趣的。我们只要等后面庄晓生认下通敌叛国的罪,就也算是有了个交代了。龙百户,要不你去审庄晓生吧,你不是酷爱看他们的江湖月报吗?想必你对他应该是更了解一些才对的。就交给你了!天亮之前我要听到他认罪的消息,我出去透透气,诏狱实在是太臭了,跟茅房一样。”
远在陕西的高子子等人并不知道报社已经生了变故,只是收到冯祎寄来要给世家洗脑的信中夹了一个附件,上面只有一句话:报社被锦衣卫所抄,全部被抓。
高子子看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没有告诉庄炀靖和吕自忠,而是像没事人一样,先于莫门主私下聊了许久。最后把交谈的内容以及自己的想法和后面的行程写成信又寄回给冯祎,不过也添了一页附件,是拜托冯祎想办法让上面的人试试看如何把庄掌柜等人救出来。随后又编了个理由支开庄炀靖和吕自忠,自己一个人东去江南找那些世家去了。
“庄掌柜来信了,说让你们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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