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以上内容.....”酒槽鼻翼汗珠淋漓,主中立派的官员硬顶着头皮,面对从观众席上传来的嘲笑声,“我们有什么理由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城邦陷入战争呢?”
他板起脸孔,尽力阻止声音变尖、变利,“忒拜人言而无信,我刚才就列举出他们的王枉顾我们的利益,破坏我们的计划的种种历史事件。试问,现在这个低眉顺眼,带着渴求和礼仪而来的忒拜人,为什么在三十年前没有到访雅典呢?!”
十七层石阶上的国王打起哈欠,王后专注地剥去甜美葡萄的皮,再用娇媚的拇指和食指轻捏入老国王口中。
“那么....”主中立派官员停停顿顿,汗水淌进眼珠子、浸蚀他的角膜,使他感到刺痛。刺痛又提醒他,国王立下的所谓新规则。
本该专心渲染气氛的官员,眼前不断闪现,刀刃刺破舌根、鲜血伴随哀嚎汩汩流出的惨景。
主战派的人察觉到了这点,身披乳白基同的俊美年轻人性子较为急躁,忽然对同伴故作惊慌道:“多么精彩的发言,就连人民都为他欢呼。”
他夸张得举眉四望,再往舞台上投去嘲弄目光,“瞧我们的公民多么喜爱他,这位大人引得他们纷纷扔下花瓣。那么我们该怎么办,靠舌头为生的人失去了舌头,难道要靠乞讨度日吗!”
年轻人引来了嬉笑,发言人额头上的汗珠有如黄豆大小,这下他彻底忘词了。
国王等了他会时间,不过老人此刻无意为难他。“放松点,不必惊慌。不用像是个剧场里的演员,因为忘词而担心受到责骂。比赛还没结束,你可以让下一个人替你演讲。”
主中立派官员张了张嘴,最后他在叹息中离开舞台。
下一场轮到主战派的人发言,言论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出彩之处。但有了第一场那言辞锋利又深懂人心的演讲,接下来只要他们不说出惹恼人民的话语,基本稳操胜券。
现在轮到主中立派发言,胡髯发白的中年人猛地深呼吸,正要迈步上前,却被一只不属于他的手拽住胳膊。
中年人的思绪极度集中,此刻被吓得瞪向狄奥多西。
他这才发觉,抓住他胳膊的是位俊美无比的少年,“神样的陌生人,我从没在神圣的席台上见过你,也未曾于极富有理智的交流中闻得你的样貌。但现在这种地步,容不得你我胡闹,放开我。”
见旁人逼近,狄奥多西稍微偏开头,就好似很感兴趣地打量中年人。“义正言辞的家伙,你尽管见识不高,可气度不凡。”
“那么我问你,你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博得人民欢心?”
中年人蹙起眉头,旁人觉得这孩子纯粹是胡闹。
“用橄榄叶编织而成的冠冕,潺潺流水曾环绕冠冕,从神圣的正义中涌出泥土地。人民该明白——忒拜人在遇到危难,有求于我们的时候,可以表现得能为我们肝脑涂地;当我们遇到危难,我们有求于忒拜人的时候,却会用各类理由推脱。”
狄奥多西抬起下巴,漫不经心地翻起白眼,“还有呢?”
“人民同样该明白,我们应该和弱的邻居做朋友。因为强的邻居,既会因为武力诞生吞并我们的野心,也会因为恐惧对我们四处防范,从而产生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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