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只鸟虽然肥美,但毕竟每只都小小一团,杨羡瑜一个人吃都尚且不够,何况分给了季庄南两只。
两人吃完鸟肉,都觉意犹未尽,肚子反而纷纷唱起了空城计。
杨羡瑜还好说,寄希望于一会儿回隐山寺讨饭吃,季庄南却从胸口掏出个油布包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个硬得能当武器的糙面饼子。
“嗨,若不是杨老弟,洒家也吃不上这野味,只这几只鸟实在不够咱们兄弟俩分的,杨老弟你且在这里吃些炊饼垫垫饥,待洒家去弄头獐子来给你我兄弟下酒!”
语毕,不待杨羡瑜反应,将装着饼子的油布包塞进杨羡瑜怀里,接着右脚往地上一撑,整个人便一跃而出,三两步就不见了身影,杨羡瑜只堪堪来得及发出个“哎”的声音。
‘这不会就是他们土著的轻功吧!?’
杨羡瑜直愣愣地盯着季庄南离去的方向,激动起来。
季庄南跑没了影,杨羡瑜总不能只干坐着,便又在附近捡了好些枯枝做柴火,还寻了好几只长些的树枝,打算一会儿用来架肉。
杨羡瑜倒是不太相信季庄南能随随便便就猎来一头鹿(獐子),毕竟猎鹿可不是只打得过鹿就行,还要找到它。诚然,按季庄南走时候露的那么一手,鹿虽然不一定有谱,但搞些大点的如野鸡、野兔之类的动物应该不算太难。
季庄南回来的比杨羡瑜想象的快多了,满打满算也就二十来分钟,仔细一看,肩膀上还真抗了一头小鹿!
“季大哥好身手!”杨羡瑜不由叹服。
季庄南忙摆手道:“可莫要误会,这是洒家昨晚上路过猎的,本是拿它作饵,想趁这几日得闲,杀了左近那大虫,嘿嘿,只是这肚里的馋虫上来了,哪里还顾得上山里的大虫!”
杨羡瑜这才发现,那小鹿的皮子都让剥了去了,只虚虚地搭在鹿身上面,隐约间还能看着鹿腿上挂着的水珠,显然是季庄南临时去清洗了一阵,倒省下了再处理的功夫。
那鹿比杨羡瑜想象的小许多,不像鹿,倒像羊,不光脑袋上的角又短又小,个头也小小的,看起来顶多一米长。
“方才吃的杨老弟的鸟肉,这回可轮到洒家来烤獐子了!”
季庄南咕咚咽了口口水,颇有些迫不及待地样子。
“那小弟可有口福了!”
杨羡瑜说着,赶紧递过去长树枝,两人忙着搭起烤肉的架子来。
季庄南就着鹿皮当垫布,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把寒光闪闪的细长匕首,像切豆腐似的将整头鹿分解起来,下手很是干脆利落。
见杨羡瑜看自己动作看得的目不转睛,季庄南笑道:“这獐子昨日就让我放了血了,夏日里放不住,你我二人也吃不完,便先烤两只后腿,剩下的扛去镇上也好卖了换些银钱!”
“很是,哪怕白石客栈不要,福客来饭庄也是必收的,他那里但有野味,皆不拒的!”
白石镇上只有两家食肆,一家是前朝官驿,本不接待散客百姓,本朝接手以后才放开了,改为白石客栈。另一家就是镇上钱员外开的福客来饭庄。
那钱员外是个好嘴的富户,最爱折腾吃食,福客来饭庄坐镇的大掌勺也是他养的名厨,等闲少有人能吃的上,只有遇上难得的食材,钱员外想尝个新鲜时,才会做些新奇美食。
杨羡瑜点头,故意露了几分白石镇的消息,只心下始终惦记着季庄南之前那一手轻功,忍不住问道:“小弟先前见季大哥那身法漂亮,可是传说中的轻功?”
“哈哈哈哈!”
季庄南被杨羡瑜的说法逗笑了,手一滑,差点将鹿后腿的一块肉给全切下来。
待笑够了,他才道:“怎的就成了传说中的了,这可不敢讲,不过是走南北常见的货色罢了!”
听季庄南这样说,杨羡瑜踌躇一阵,不太好意思地试探道:“是小弟没见识了,只是小弟有个不情之请,我自来对这江湖杂学功夫颇感兴趣,要是什么家传之学也就罢了,若只是寻常的,不知季大哥可否教我一教?”
杨羡瑜一股脑说出来,歇了口气,生怕季庄南误会自己白嫖,接着又道:“季大哥莫误会,我也没的那样没脸没皮,白学了你的。若是季大哥不嫌弃,我这还有一套江湖上绝没有人会的独门暗器功夫,乃是从前一位前辈的秘传,虽不是多么高明,却也有其独到之处,不知季大哥意下如何?”
季庄南头先一听杨羡瑜大喇喇地讨要武学,还道其怕不是初出茅庐,不通江湖规矩,正待指点一二,又听得对方大言不惭地说什么要拿一门独门功夫交换,一时间又是意外又是不信,只觉得这小乞丐说话怎如此不着边际!
他本就是直爽性子,心里想什么,当即便表露了出来:“杨老弟可莫要大言不惭,什么功夫竟然是整个江湖都没有会的?若是没有,又怎会让你得了去?”
杨羡瑜暗道要遭,他只想着那门青竹镖是来自武侠小说的世界,而非此间,所以江湖上当然不会有这门功夫,更不会有会这门功夫的人,说话时就把这份自信带了出来,哪里会考虑的周全?如今被季庄南点了出来,方知自个儿刚才的话有多傻逼,顿时脸上一红,补救道:“是小弟口误,说错了,应当是江湖上早便失传的功夫,唯一会这门功夫的前辈也作古多年啦!”
听杨羡瑜面带愧色,说话也没那么傲气了,季庄南脸色稍霁,心道果然还是个孩子,说话不知轻重了点罢了。
不过,杨羡瑜对他那门暗器功夫的十足自信却是让季庄南看在眼里的,不由心头活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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