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观少爷这妖孽,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套路简直让人捉摸不透。
一代名将徐达,都有点懵了:“世侄,你就这是……”
黄观轻车熟路地绑好墨镜,笑嘻嘻道:“达叔,小侄……怕见血。”
徐达彻底无语了:“……”
黄观拉着徐达,嬉皮笑脸道:“达叔,依小侄看来,这分明就是一场医疗纠纷,算不上什么哗变,这几十个伤兵,顶多就负点民事责任,没有掉脑袋的死罪。童言无忌,哈哈,童言无忌,随便说说而,你们继续……”
徐达已经冷静下来了,朱元璋和二十几个小弟,也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几十个闹事的伤兵。
就凭他们这站都站不稳的德性,走路都成问题,还想学人家起义?
谁给他们这么大的勇气?
说他们是哗变,鬼都不相信!
不得不说,有老朱同志罩着,黄观同学已经活出一副大佬模样。
脸上戴着黑漆漆的大墨镜,往那一站,头一仰,一种我是你二大爷的惊人气质,高深莫测,扑面而来,压得人都喘不过气。
那群伤兵先前一听自己的罪名被定性为哗变,顿时傻眼了,吓得脸如白纸。
苍天啊,事情搞大了,医闹一下而已,怎么就摊上了掉脑袋的死罪呢?
看看一群脸色阴沉的顶头上司,又看看鼻孔朝天的黄观少爷,怎么看都觉得,还是黄观少爷顺眼一些。
人家黄观少爷……怕见血,多么心地善良的一个孩子啊!
“扑通”一连串的声响,几十伤兵跪了一地:“少爷,少爷,我们冤枉啊,你要为我们做主,我们没有哗变,没有哗变啊……”
朱元璋见这败家玩意儿主事,急忙带着兄弟们倒退两步,以免伤兵有心理负担,惹起更大的麻烦。
黄观回头看了一眼,心里大叫。
靠,老朱同志,你们这是典型的甩包袱、摞担子!
那群闹事的伤兵,还在不停叫唤:“少爷,你要为我们说句公道话啊……”
黄观也没办法了,微微低下头,将墨镜拉开一条缝,露出半双骨碌乱转的眼睛,上翻白眼看着他们:“放心好了,少爷我会为你们做主的。先问一下,你们是想跪着死,还是趴着死?”
“啊?”几十个伤兵吓得一哆嗦,心都要飞出来,相互看了看,心里扑通扑通乱跳。
其中有个机灵的家伙,竟然没有上当,哭喊着大叫起来:“少爷,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旁边的同伴恍然大悟,跟着大叫起来:“我们不想死,我们不想死……”
算你们识相,不想死就好。
黄观点点头,吩咐道:“三德,去把王大夫叫过来。”
三德苦笑道:“少爷,王三三畏罪潜逃,趁乱跑了。”
什么,跑了?
一帮伤兵顿时情绪激动,愤怒地破口大骂,叫嚷着要带伤去追拿王三三归案,将他碎尸万段。
旁边营房里的横涧山伤兵,都被惊动了,一听兄弟受到不公平待遇,顿时怒了。
治了治不好,是能力问题,能治却不治好,就是态度问题。
伤兵们纷纷跑出营房,气势汹汹围了过来,要为兄弟们撑场面。
三德拉着少爷衣袖,颤声道:“少……少爷,我们被伤兵包围了。”
黄观:“……”
红巾军是穷人的部队,穷人何必为难穷人呢?
看来今天不给出一点诚意,扑灭不了众怒,你们这是要逼我下毒手啊!
黄观龇牙咧嘴,冲蚕室里一声大吼:“刘丹溪,你在里面当什么缩头乌龟?给少爷我……滚出来!”
刘丹溪从蚕室探出半个脑袋,鬼鬼祟祟偷看了两眼,这才敢小心翼翼走出来。
刚走两步,突然看见了少爷那副令人毛骨悚然的大墨镜,似乎还有一双要杀人的眼睛,冷冷地盯着自己。
刘丹溪心里抖三抖,就地一个驴打滚,行云流水地翻滚到少爷面前:“少爷,来了,来了,我滚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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