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徐大虎大刀片子的不是别人,正是吴四六身边的杜打铁。
杜打铁见对面的光头抡着大刀冲过来,双眼怒睁,紧握着两把剔骨刀就迎了上去。
刀与刀相撞,火星飞溅,徐大虎手中的大刀片子被剔骨刀崩出个口子,这更加激怒徐大虎,再次挥着刀冲上来对着杜打铁脑袋就劈下来。
杜大铁也不含糊,左手菜刀格档,右手菜刀对着徐大虎的面门就砍过去。
徐大虎只好收刀退步,躲过面门一刀,稳住身子,挥刀再砍。
一把大刀对两把剔骨刀,徐大虎的大刀又长又沉重,相比杜打铁的剔骨刀挥砍起来要更加费力,这也使得灵活性更差,十几个回合下来,徐大虎就有些气喘。
杜打铁挥着剔骨刀,看准机会一磕大刀,将其格档出去,在徐大虎整个正面防线露出之时,抬起一脚,“砰”的一声就踢在徐大虎胸膛上。
接着就看徐大虎如同一只充气的尿泡,嗖的倒飞出去!
杜打铁精彩的一脚无人为他喝彩,因为其他人都在打斗根本没人看见这一脚。
乱民好像水浪一般与打行汉子碰在一起,乱民武器虽是不全,可也看的出来这帮乱民也有打斗经验,手持短刀的人站在前排攻其下盘,手持长枪长棍的乱民处在后排,攻打上盘。各种长短武器上下翻飞,人数颇少的打行难以招架被逼的缓缓后退。
整个场面混乱至极,各种咒骂声此起彼伏,很快混乱的骂声中也传出惨叫声,双方互有伤亡。
也就是盏茶的功夫,打行众人就无法继续坚持,已经被逼的站在货车上打斗。
吴四六一边打斗,一边偷眼察看周围情况,见己方实在抵不住乱民的攻击,高喊一声:“点子硬,放火撤!”
听到吴四六的信号,迅速有人将挂在车上的桐油罐子打碎,火折子一扔刹那间货车成了火车,黑烟一起打行众人像是接到信号一般,迅速趁乱民脱离,互相架着伤员奔着来路逃离。
乱民对逃跑的打行汉子视而不见,一窝蜂的围着货车灭火,抢救车上的货物!
……
苏州,郑府。
笪翁小心伺候着将沈望引进郑元之的书房,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只有你自己?成龙没跟来?”
见沈望一人前来,郑元之有些诧异,郑成龙天天早出晚归一头扎在沈望的永汇钱庄他是知道的,也可以说是他的默许。
“怎么?半月时间货银已齐?”
想着沈望过来只能是这事,所以就随口问上一句。
“不是,有一比更大的买卖做不做?”
沈望也没有拖沓,直接说明来意,并将与郑一官见过面的事情也说了一遍。
听完沈望的讲述,郑元之从书桌后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前面,脸上一股颇有玩味的样子。
“呵,你见过那小子了,看来那什么京归士子伏地认输的事也是与他在一起搞出来的吧!”
从郑元之话中沈望发现这里有故事,且这两个姓郑关系有些微妙。
还没待沈望来得及问,郑元之看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伸出手指虚点着,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啊~事情都没弄清楚你就敢跳出来做生意?是说你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呢,还是头脑简单好呢?”
郑元之说完之后,又绕过桌子,坐回椅子上。
“我见过那个郑一官,此子野心不小!”
沈望瞪大了眼睛看着郑元之,有些不可思议。
“你可知其义父李旦?”
沈望点点头。
“那你知许心素?”
沈望摇摇头。
“沈家表叔不知如何想的,却也放心让你出来~你只知那郑一官乃李旦义子,却不知许心素对李旦的重要性。U.ukansh.”
“李旦可谓一代大商,可如今朝廷却多视其为盗,故旅居倭国,而在大明之商事托于许心素,行船贩货之责交与义子郑芝龙。
那许心素无论江南,亦或福广交友广泛,与大商皆有沟通。作为苏州之商我倒也与他相识,饮酒作乐亦是不少,恰逢一次饮酒,遇到那郑一官,相谈之后却是未想到不仅同乡更是本家亲戚,这才记得他!”
郑元之将几人关系和巧遇郑一官的缘由仔细与沈望一说,沈望眼睛一亮,心头疑问全都解开,不仅击掌感叹!
“姜还是老的辣啊~”
当初郑一官派郑兴前来郑府拜访,郑元之却没有现身相见,是考虑到同为李旦身边之人,许心素是主导商事之人,现如今一官登门拜访,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为何事明眼人略微想想就能晓知其中关节,同样郑元之不可能为一个前途不明的远房本家,冒着得罪许心素或者李旦的风险去接触郑一官。
想明白这点沈望也知道为何最后郑一官见了自己,并不是自己有多么了不起,而是许心素得罪不起!
“那我大哥未与那姓许的做生意?”此时沈望不得不考虑到沈家,不能因自己一时不察,坏了家里事。
郑元之咧嘴叹口气,“你那父亲与大哥皆是人物,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句话理解的无比透彻!这些事还不都是推与我做?哼哼,这回让他们瞧一瞧,你是怎么自己爬上这条船的!”
闻言沈望仰头欢笑,“哥哥真是一头老狐狸,我却未曾想到你早就算计在我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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