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行至栖霞山,见山门守卫森严,便打算从山涧断崖处跃上直达目标。不想山上却先跳下一僧,正是鸠摩罗。
慕容白停步施礼道,“法师!”
鸠摩罗还了一礼,“我道是道门尚有伏兵,原来是慕容先生!看来慕容先生也是为了“圣子”而来。”
“不错!”,慕容白答得坦然。
“上面道门高手众多,你小心罢!”,鸠摩罗叹道。
“你身上有伤。”
“道门两位主宰联手,掌法玄妙,我不敌也。你若有能,便上去会会!”,鸠摩罗微笑道。
“大师不必激我。但教统御令在身,便是三清界主在此,我一人也往矣!”
“慕容先生好气魄!可叹臭道士先机已得,“圣子”一事大局已定。”
“未至最后一刻,岂能断言定局?”,慕容白挑眉冷道。
“世间因果如此,业力所系,无可逆转!当年佛皇、贵教教统若早出手干预,岂会让道门占诸先机。”,鸠摩罗叹道。
“不可逆转,我便斩断就是了!”,言罢,慕容白飞身而起。
“慕容先生,不愧冠绝儒门,非凡人也!”,鸠摩罗抚掌而去。
慕容白当年游学西域,与鸠摩罗有数面之缘。时中原佛法已然凋敝,急需培养传法之人延续中土佛门。西域视中土非佛法能行之地,于是只得由中土佛门遣可造之才西行修行。适日,数百沙弥随商旅西出玉门,却被沙匪所困。沙匪不知三教教化,只知财色。当日便杀了成年男子,奸淫了妇女,引车北上欲将沙弥贩作奴隶。慕容白途径玉门,得此消息,一路向北杀去,途中二十余股盗匪悉皆覆灭。鸠摩罗时任佛门西域接引,时过一日不见僧众亦北上寻踪。在中途遇上了救人而回的慕容白,心生误会,大打出手,彼时不分胜负。待误解冰消,鸠摩罗感念慕容白义举,与其结交。他本以为二人宗门不同,早晚相忘于江湖。不想西域佛门近期插手中原之事,鸠摩罗常感难以自处。
太皇子、太明子并立于高台之上,密切注视着周边的异动。八十一统领分立于场中警戒。而其余主宰皆带部署警戒在栖霞山外围。
午时一过,天色突然异变,山顶上方云层渐渐形成一个漩涡,漩涡中心紫色的闪电若隐若现。顿时雷声大作,狂风席卷栖霞山顶,武学根基稍差者登时站立不稳。沙石、残枝、枯叶漫天飞舞,场中稚子纷纷抱头大哭,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太明子被异象所慑,忍不住开口道,“师兄......”
“此乃神皇之气引起异变,紫微即将转世,不必担心。众人凝神戒备!”
“是,师兄(主宰)!”,道门众人应道。
慕容白趁此混乱,打晕了一个外围的道士,随即施展轻功栖在一颗大树之上。漩涡中心,一颗金色光球缓缓浮现。它漂浮在半空,似犹豫似观察。看来这就是神皇之气识体。场内之人却因飞沙漫天的缘故,反而难以观察到天上的异况。
“师弟,留意了,紫微将至!”
两人不约而同,开启了道门秘术阴阳眼,可不受眼力所累观察周遭阴阳变化。
“这神皇之气,乃是至阳之物,逃不过我们的眼睛。看清楚它移动的方位!”,太皇子嘱咐道。
“是,师兄!”,太明子紧握手中拂尘应道。
金色球体开始降落,似是有了决定,速度突然暴增,似流星坠落。
“人伦子!留神!”
太皇子大呼一声,与太明子一齐赶了过去。
同时,慕容白在外围预估到了金色球体降下的方位,将头顶束发的丝带蒙在眼前防尘,当机立断,挺剑冲入场内,竟是后发先至,没有一丝犹豫。
太皇子二人见一蒙眼书生披头散发撞入场中,速度之快令人瞠目,讶异间竟又落下数步。两人心知不及赶上援护人伦子,当即同发一掌。慕容白毫不顾忌,右手持剑护住目标,左手钳住来不及反应的人伦子迎着两掌一推。
天空大地恰好此时也平静了下来,神皇之气入体,慕容白身后的“圣子”晕倒了。同时倒下的人伦子,却已是一尸体了。
“可恶!你是何人?交出“圣子”留你全尸!”,太明子气急败坏道。
慕容白解下眼前束带带,缠在手上,一言不发,足一蹬,提起“圣子”往断崖处飞奔。
“狂生休走!”,太皇子率先追来。一掌直取慕容白,另出一爪直袭“圣子”。
慕容白剑花一挽,护住“圣子”,寒芒中一剑点向来爪腕处。太皇子不得不撤去“探云爪”,但将右掌内力催至巅峰。慕容白剑快得诡异,竟回剑扫像太皇子右掌。既知敌手非堪易与,太皇子袖袍中拂尘射出,右手稳稳捏住,迎着剑势扫了过来。慕容白略感惊慌,自己回剑再刺本就是求攻敌之不得不守,对方如此反攻,掌力不减威能却大增。不容犹豫,慕容白撤剑而回,剑指一挥,宝剑旋成了一道银色屏障。两招相接,慕容白再退十余丈,太皇子却内息一滞,追不上了。
“多谢前辈送我一程!”,慕容白横剑笑道,抱着“圣子”翻身跳入悬崖。
太皇子怒喝倒:“众人快追,此子已受内伤。夺回‘圣子’者,宗门必有重赏!”
慕容白强忍内伤,狂奔出十余里方才停下歇息。心道:夫子们常言道门功夫玄妙多变,果不其然。他将怀中稚子放在一旁,打坐探查伤势。不想竟然是因为白千殇剑气渗入筋脉,竟然引起了真气不通,太皇子一掌只是刺激了这种伤势。慕容白自嘲道:”我竟托大小看了同门高手,受此暗伤真是可笑。”这种伤势复原不难,慕容白调整内息,运行真气,目光落在了“圣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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