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接到换班通知。”
贝塔硬生生顶了回去:“那是你们的事。”
贝塔坦然自如走到车上向其他两个警卫招手,两个警卫小跑了过来。
贝塔警衔比他们高,示意两人将阿敏抬从车上抬下,抬到车站等候的长条凳上。
“我们一起出警的同事受伤了,我们要在这里等医生,继续在这里等还是回家喝酒,你们自己决定。”
三人面面相觑。
“那就回吧……”“回吧,反正也有人接班……”
三人点点头达成一致建议,对贝塔表示谢意后回家了。
现在是十二点十分。
三人站在开放式的车站,昏黄的灯光勉强照亮三人的脸庞,寒风从四方涌来。
在寒风凛冽的初冬,阿敏的脸上竟沁满豆大的汗珠。贝塔从车后面拿出包扎的医药箱。
“绷带快止不住了。”小芳帮阿敏捂着伤口。
“车上去动手术。”贝塔从药箱里找出一针麻醉剂,给阿敏打了下去,紧紧握着阿敏的手,死死盯着墙上的大钟。
十二点十五……
十二点二十……
十二点二十五……
依旧没有火车到站的声音。
贝塔慌了神——难道这班列车取消了?难道她们找错了车站?难道根本没有车?
我实在太紧张了,每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就要紧张到拉肚子。我总会害怕车不来,我走错车站,我堵车,我迟到,我乘错……
在十二点三十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声火车鸣笛。
贝塔奔向铁轨边,果真远远的地方开来一辆火车,闪着大灯,蒸汽从车头涌出来,像烧开的水壶一样。
火车忽忽悠悠地停了下来,车上写着摩羯号,开往瑞士。
贝塔太兴奋了,和小芳一个抬头一个抬脚,把阿敏往车上抬,此时阿敏在麻醉剂的作用下已经昏睡过去。
工作人员见到警察搬伤员,都往过闪。
有一个愣头青工作人员想上前询问,被一个稍年长的拦住了,打手势给他,示意警察办事,他们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估计他们也接到了会有人警察来火车站的消息。
贝塔往车头方向走,看到一个空包厢,往里面一进,锁上了门。
包厢分上下铺,左右两边各有两张床,中间是一小张桌子,有一扇可向上开启的窗子。
贝塔将阿敏放在下铺床上,打开窗户,新鲜空气涌进来,充满了我们肺部。
一切动作一气呵成,没有瑕疵。
两人喘了口气,将药箱放在中间的小桌子上,准备为贝塔开始手术。
贝塔走到餐车去拿了两瓶烧酒,也就是咱们的二锅头,还是高度的。
先拿出酒一口喷在了阿敏的伤口上,阿敏昏睡过去,没有任何反应。
我都害怕阿敏会不会挂掉。
小芳帮贝塔端着灯,贝塔在伤口里细细地找子弹。
贝塔不断从伤口里取子弹碎片和玻璃渣,叮当的声音不断落在金属餐盘上。
我晕血,不敢看,光看餐盘就都是血,更别提伤口了。
贝塔又拿出针和线,像缝衣服一样把伤口细细缝了起来。
阿敏的半条命都是贝塔给的。
幸好她们在贝塔被关黑屋的时候没有放弃她,不然估计只有小芳一个人搭火车了,而不是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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