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宫城中,成都王司马颖备下的飨宴,为南征的队伍洗尘。益州地区纷乱的局势,竟在短短的时间内完全被镇压。这对朝廷来说,也的确是件喜事。宴席上,卸下疲惫的军官们频频举杯,欢畅不已。惟有此战的第一功臣皓天在席前闷闷不乐。
“将军,可要小心。虽然将军功勋卓著,但放弃雒城终究是个罪过。何况还有罗尚那样的小人……”旁边一个将领凑上跟前,关切地问道。
“不必担心。”皓天摆摆手,道,“我自己选择的路,绝不后悔。”
饮宴正欢之时,司马颖率领一干随从,走进大堂。众将领见状,忙举盏道贺。司马越只是摆摆手,穿过众人,来在主位。皓天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酒,并未理会高贵的来宾。他身旁那将领提醒他小心,他看到罗尚正在随从的队伍之中。
酒过三旬,司马颖举起酒盏,向着席间众将敬了一番,道:“此次平定益州之乱,诸位将军攻不可没。本王在此敬诸位将军一杯,以表朝廷对诸位将军的感谢。”说着,他将盏中酒一饮而尽。接着,只见罗尚在司马颖耳边耳语几句,他便又命人斟上一杯,再次举杯道:“这一杯,本王要敬给此次平叛的第一功臣,皓天将军。”
身旁一官员高声喊道:“请皓天将军上前。”
“将军,小心。”身旁那将领轻声提醒。
“罗尚吗?那个懦夫,不必怕他。”说罢,皓天起身,来在司马颖面前。施以军礼道:“古语云:‘介胄之士不拜’,请王爷恕末将无礼。”
“将军莫要客套,将军乃是此次平叛的第一功臣,本王要代朝廷好生谢你啊!”说吧,司马颖起身,端起酒盏,递到皓天跟前,却一失手将酒盏掉落在地。
酒盏落地,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鸣叫。那响声仿佛号令,顿时,司马颖身旁的护驾武士如狼似虎扑上前来。皓天还未及反应,数把利剑已瞄准了他周身各个要害之处,让他无法再动分毫。
这一突变也惊动了席间将领。见自家主帅遭擒,他们也慌忙将手伸向腰间,想要摸剑。却忘了赴宴之时,自己的兵器早被收取。而且,此时,事先埋伏在殿内的禁卫队倾巢而出,将众人团团围住。
“众位将军不必惊慌。我等只是要擒拿叛将皓天,与诸位无关。”罗尚此时站出来,主持局面。他来在被团团围住的皓天跟前,高声问道:“皓天!你可知罪!”
“我为朝廷冲锋陷阵,不敢表功,却也不知有罪!”皓天厉声答道。
“你白白将一座雒城让于叛民,还敢说无罪?”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