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香主笑道:“怕什么?你不刚赢了五百大洋了么?五百大洋够你输一宿的!都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走走走,里屋打麻将去!”
我和陶香主、黄副署长、李大发在麻将桌前坐定。
我是在闸北街头长大的人,打麻将十几岁便会。
“哗啦哗啦”,牌码好了,黄副署长首先出牌。
“坐庄不留东。东风!我说李老板啊,你的艺林赌坊,可在杜巡长的管区里。今后他去公干,你可不准为难他。”黄副署长说。
“北风!黄老,我哪敢为难你们警署的弟兄。”李大发说。
“碰北风。二饼”
“三条!行了吧李老板,上回你在赌场里放高利贷,砍死了人。我们警署里俩便衣去问,你把人打了!有陶香主做靠山,还有什么你不敢干的?”黄副署长又说。
“八条。”
“碰八条。我说老黄,怎么是我给他做靠山?他的靠山是青帮!你虽然穿了这身皮,可也是青帮的人。那事儿我知道,你们警署的两个便衣不懂规矩,竟然说青帮的人也照抓不误,该打!”陶香主说。
陶香主是黄副署长的干兄弟,虽然比黄副署长年轻,可在青帮里地位比黄副署长高。
“六条。”
“三万。咳,都是青帮弟兄,这话扯远了。那俩不懂事儿的便衣,我也早给降成脚巡了。做人不能忘本,我虽然在警署里做个小官,可到哪也不能忘了青帮是咱的根。”黄副署长的话滴水不漏。
我的身份地位远低于在座的三位,所以不敢插话,只是埋头打牌。
渐渐的,我手里的牌变成了条子一色上听,单缺一张二条就能胡。
“听牌。”我报完听,便去抓牌。
抓过牌来一看,正是二条。
“条子一色,自摸!”我说。
三个人面面相觑。
陶香主笑道:“第一把就四十翻自摸啊!小兄弟你可真是小鬼上身了!”
继续打,我又连坐五把庄。
再往下,什么对对胡,七对各种高翻牌怎么打怎么胡。
一时间,我手旁的大洋期票变成了叠。
四风牌最后一把,我自己的庄。抓好牌后,我头上冒出了汗。
“好手赖手,学把快手。小兄弟,你倒是出牌啊!”陶香主催我。
“就是就是,杀了我们不少了。U.knshm最后一把还不多出点好牌喂喂我们?”李大发说。
黄副署长也有些不耐烦了:“怎么,杜巡长,难不成你相公了不成?”
我抬起头来,迷茫的看着这三个人:“副署长,香主,李老板,咱这牌。。。。。。可以天糊么?”
陶香主大笑:“小兄弟,你逗我们三个呢吧?我打了一辈子不带混子的闸北麻将,也没见过天糊长什么样呢!你要起手就是齐口牌当然可以天胡。”
李大发说道:“我就不信你能天胡!天胡可是一百八十八翻!你说自己天胡,要是没天胡,那可是诈胡!给我们每人赔一百八十八翻。。。。。。”
我把手里的牌推倒亮开。。。。。。
“什么,天胡十三幺?!!”陶香主大喊一声。
黄、陶、李三个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手里的牌,那眼珠子仿佛要掉到地上了。
陶香主突然大笑:“天胡我是第一次见!天胡十三幺,我估计全闸北也没人打出来过!天胡一百八十八翻,十三幺八十八翻,一共二百七十二翻。。。。。这一把,我们每人可要给你一千多大洋!花一千大洋能看看天胡十三幺长啥样,值了!你这运气,实在是好的。。。。没边了!”
赌桌上,牌品就是人品。黄、陶、李三人地位比我高,自然不会表现出不悦。三个人一边感慨着我的运气好,一边掏钱庄期票。
加上这把,今天这场寿宴的赌局上,我一共赢了四千八百大洋!
师傅啊师傅!你说的真没错!我手掌心里的赤龙纹,真的是一飞冲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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