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吉朵施展铁扙,掀起一股强风,呼呼轰轰,飞砂走石,周燕见他一招凶过一招,迫得全神应对,将师门剑法中精妙招教一一施展开来。
周燕守紧门户,守多攻少,把剑抡得风响,招式怪异,攻势刁钻。看她剑尖明是东指,却怱地偏向西边;明是向右扫去,出手之后,却是向左戳来,而每一招却是攻敌之所必救,守敌之所必攻。剑势不疾不徐,凝重之极却又如行云流水潇洒之至。
转眼间二人又缠斗一起,招来式往,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一旁老汉快速数到“四、五、六、七、八。”吉朵心里一凛,定了定神,杖法又变,铁杖由极快转到极慢,真力直透杖尖,铿然有声,看似漫不经心东一指西一划,实则以内家真力缩小圈子。周燕本来攻守自如,手中宝剑游刃有余,似小鸟展翅自由自在,突地受这一迫,顿觉龙困浅滩,难于施展。缠斗中宝剑给他铁杖一碰,几欲脱手。
老汉在一边数着“九招”,见只剩一招,吉朵把手中铁杖,向周燕一掷,同时猛吸一口气,双掌一齐向周挥去,竞用足十成功力。掌力所及,砾石飞扬,衣襟翻动。周燕辨风识器,知铁杖势疾力沉,不敢用剑去拨打铁杖,只能柳腰低俯,扭身闪过。铁杖飞过,撞到旁边的一块巨石,“轰”的一声,火星四溅,铁杖插入巨石中,尾部还兀自摆动不停。刚避开铁扙,掌风又至,周燕左掌护胸,采用“千个坠”身法,稳住身子,暗用真力贯穿剑尖,在身前划出一层层剑圈。
“砰”的一声,苑若滔天巨浪携带着无穷力量,狠狠地砸在长堤上。长堤拼命的阻挡巨浪的冲击,巨浪绵绵不绝无穷无匮,终于长堤顶不住了。从一丝逢隙到千疮百孔到最后全面崩溃,不过半盏热茶时间。
周燕觉得胸口似有万钧重荷压在上面,不能动弹也不能呼吸,象要被无形的力量,挤压挤压再慢慢挤压。身体里血液,被抽干抽干再慢慢抽干。最后被一阵狂风吹到天际,飘来荡去不知归路,眼见得就要从九天云上摔落地上,粉身碎骨。
突如一阵春风拂来,压在周燕胸口的巨石瞬间烟消云散。飘在九天云上的身体也似被托举一样,慢慢的轻轻的下降、下降,直到落到地面
看着周燕毫发无损地接住己这雷霆一击,吉朵不禁揉揉自己的眼睛,再四下望了望。高声喊道:“什么人敢在这捣乱,有本事就出来较量较量!”明台和桑昆等人面面相觑,心想:这里除了那个臭小子,就只这个老汉了,难道会是他?
周燕也暗自思忖,明明有人在帮助自己,否则刚才那招,自己绝计接不住,没料到吉朵内力强劲如斯。真是这老汉暗中相助?可是这老汉走路一瘸一拐,起身帮自己倒青稞酒时都异常艰难,怎么会是他?可不是他又是谁?
正疑惑间,吉朵蓄势待发准备出手。“十招已过,客官想要反悔吗?”老汉低沉的说。听到这话,吉朵向前几步,隔空一抓,那铁杖象长了眼睛似的飞到他手里。象是不甘心一样,吉朵对盘腿而坐的老汉做一揖礼,嘴上说:“有劳。”看似普通表示谢意,实则吉朵运用上乘武功,对老汉使出十成功力的大力劈空掌。表象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汹涌。那老汉见状,连忙摆手说:“贵客太客气了,不敢不敢。”吉朵那携万钧之力的掌风,却连老汉的衣角都未掀起,就被消于无形,象泥牛入海。吉朵愈发吃惊,问道:“敢问先生高名,日后再来拜访。”老汉答道:“游牧之人,居无定所,不敢劳先生费心。不送!”吉朵“哼”了一声,太声说道:“西域红教吉朵今日多谢先生赐教,他日再专程答谢。”
一扭头对周燕说:“今天算你好运,暂且放过你,下次就没有这么容易了。”转身对明台说:“我们走吧。”“师哥,我的手就这么算了?”桑昆着急地喊道。吉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桑昆见状,再不敢作声,灰溜溜的跟在后面。
待吉朵等人走了,周燕向老汉表示谢时,老汉却婉拒了。同时老汉告诉她,西域红教在这一带颇负盛名,里面有众多武艺高强者。还旁敲侧击地询问了周燕的师门,得知周燕师承道教玄尘大师,遗憾地说:“自己对玄尘大师景仰得很,却无缘一睹真容。”却不肯透露自己的的身份,最后告诉周燕,自己另有要事,时间太紧,不能护送周燕,有空自己会去找周燕。
周燕告辞老汉继续赶路,这回更加谨慎,怕路上再见到吉朵一行,尽量昼伏夜行。路上也遇到几拨追兵,周燕也因对方人多势众选择避让,这一来就耽误时间了,算来距王恭昏迷不醒有八、九天了。周燕焚心似火,暗自着急。
听得身后有马碲声飞奔过来,周燕以为追兵又至,正欲引马避开,仔细一听后面只有三骑。因为怕暴露行踪,所以周燕给青骢马蹄子包裹了厚厚的棉布,故而声响极小。周燕下马隐藏在路边,手中暗扣三枚飞蝗石,待来人走近了,在月光辉映下,三枚石子如离弦之箭,先后射向三人。
“扑通,”“扑通”,“哎呦,”“当!”几声传来。其中一个应声倒地,一个被击中倒地后又爬起来发出“哎呦”声,还有一个动作敏捷用戒刀挡开石子。周燕趁势杀出,刚爬起身的那个,还未反应过来,被周燕一脚踢中,当及昏死过去。
最后一名军官模样的青年人大喝一声:“什么人这么大胆!”说完从马上跳下,厉声说道:“连官差也敢劫,不想活了!”周燕默不作,一剑杀到,那军官眼疾手快,挥刀挡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