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布大地的玉米植株像一排排军容整齐划一的古代士兵,挡住了风,留下了闷热。
墨绿色的狭长叶子是它们的刀戟。刀戟划过张海山身体,裸漏在衣物外皮肤留下淡淡的红痕。碰撞中玉米花穗洒下花粉,与汗水混合一起,流过细小的伤口,让人瘙痒难耐。
不知道父母是否已经发现家中仅有的三张毛爷爷被他拿走,他已经在闷热的玉米地里穿梭了半个小时,不愿被别人看到,不想父母发现他留下的踪迹,没有走在道路上。
邻近乡里。张海山走出玉米地。脱下衣服。光溜溜的跳到小河里。畅快的游了一圈,洗去一身的花粉,还有闷热瘙痒。上了岸,把T恤还有短裤,在水里涮洗一下,然后拧干水,穿在身上。30几度的晚夏,阳光照在身上,走到乡里,衣服已经差不干了。快步走上大巴,付给售票员车资,回到座位,低头靠在车窗,避免碰到熟人。
他要离开这个家,这个牢笼。辍学五个月,无法逃避的田间劳作,向往的辍学后的花花世界通通不在。与父母越来越深的矛盾,满腹的积郁在今天爆发开来,争吵过后,他偷偷拿上家里的钱,揣上身份证,他要走。他不想留在这个地方。这个没有希望。没有未来。只有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还有无尽的劳作。深深地折磨着他。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大巴车驶进了县里的狭小车站。以往都是和父亲母亲一起来县城。一个人冲动的从家里出来。茫茫然举目无亲。从未想过。出来后能做什么干什么。没有目标。一时不知道去哪里。漫步在车站附近的街上。抬头看到有个家网吧。瞬间找到主心骨,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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