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忽地一指薛霸,“李四与辛五兄弟当时喝醉了,不过薛总捕在场,可以为我们作证。”
“昨夜,老薛的确是与我一同去了青石巷。”董超看了一眼薛霸,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来,“老薛,昨夜老夫说过让他们未时应卯的话吗?”
“应卯,应卯,就是应该卯时来衙门报到的,若是改到了未时,那就应该叫‘应未’了!”
薛霸笑了:“老董,你好歹也干了几十年的捕快了,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冒失的决定呢?一定是张三郎想偷懒,梦到老薛你给他们几个放假了。”
薛霸这一席话,让一众捕快们哄堂大笑起来。
“牛二哥!”张三轻声唤了一声牛二,琢磨着要不要把牛二昨夜装醉的事实讲出来,那样,他不就有了人证了。
牛二理也没理张三,独自上前一步,对董超言道:“启禀董总捕,小人有罪!”
“牛二郎,你终于沉不住气了,看老夫今日如何要你好看?”董超心中大喜,嘴上却煞有介事地问道:“牛二郎你何罪之有啊?”
牛二拱手道:“其实,小人昨夜根本没有喝醉,董总捕在青石巷口对张三兄弟所说的一席话,小人一字不差的听到了耳里,记在了心里。”
“如此甚好!”牛二这么一说,张三、李四、辛五三兄弟不由得面露喜色,虽然他们没有一个软骨头,但是一百杀威棒能不打还是不打为好。
董超、薛霸两人相视一眼,一时间暗暗叫苦:“没想到这小子酒量惊人,喝了一坛子酒竟然还没醉?有他作证,众目睽睽之下,这出戏让老夫今日如何收场?”
“有了!”董超忽地眼前一亮,“老夫只需一口咬定,他们兄弟穿一条裤子,牛二郎为了逃脱连误三卯的惩罚,从而做了伪证,到那时,看老夫的杀威棒如何打烂他们四个的屁股?”
拿定了主意,董超就皮笑肉不笑道:“牛二郎既然听到了老夫的话,不妨当场道来。”
“既然董总捕有令,小人安敢不从?”牛二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昨夜小人听得清清楚楚,w.kansh.m董总捕言道,‘你们几个早点儿安息,莫要误了明晨的点卯大事,若是误了卯,可是要挨棒子的。’”
牛二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张三更是大吃一惊:“牛二哥,你午饭没吃酒吧?怎么胡言乱语起来了?”
“牛二这厮,定然是进了一趟京畿提刑司的监死囚牢,知道老夫不是好惹的,从而变得乖巧起来了!”董超满心欢喜,却是拍了一下书案,冲着张三喝道:“张三郎,胡言乱语之人不是牛二郎而是你吧!识相的赶快认罪受罚,老夫或许会念在尔等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的份上,少打你们几棒子。”
牛二随声附和道:“张三兄弟,不要怪哥哥没有替你们说话,我这也是帮理不帮亲,更何况纵然是哥哥我昧着良心做了假证,就能骗得过英明神武的董、薛两位总捕吗?还不赶快谢过董总捕的恩典,更待何时?”
“休想!”张三硬着脖子道:“牛二,算我张三当初瞎了眼,跟你这个见风使舵的小人做了兄弟,从现在起,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
张三这也是被牛二气昏了头,不但往日里的聪明劲儿荡然无存,而且任凭李四与辛五两个在身后如何拉他的衣襟,也拦不住他。
“好好好,没想到如此一件小事,竟然闹得他们兄弟反目,真是大出老夫意料啊!”董超第三次拍响了书案:“来呀,将这个咆哮捕快房的张三绑了,杖责一百,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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