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小子就不要在那装了。这点小伤难道真的有那么疼吗?如果是一般人,可能已经死去了,但是你,我想没有那么惨吧?”风髓不以为然地挥挥手,“我不等你了,少昊大人还在等着我回去复命。你若是不反对的话,我就当你答应剩下的几个条件了。”说着,风髓做势欲走。
“等等!等等等等!”鳄闻言大急,好容易送走了那个少昊,不好好压榨一番风髓,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一身伤呢?想到这里,鳄也不觉得身上的创痛多么难以忍受了,急忙跑到风髓身前,板着脸道:“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若是让你就这么跑了,我岂不是亏大了?不行不行,我们还要好好商议一下具体的条件。”
风髓回身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你看,这不是活蹦乱跳的了吗?”
鳄闻言不由苦笑道:“风髓,我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开我玩笑?你直接说底线吧,再拖下去我恐怕就要流血过多而死了。”
风髓看着鳄满脸满身的鲜血,心中不由一痛,叹息一声道:“唉,大人这次的确做得有些过分了。不过你也因祸得福,魂力因为这次自爆有了极大的增加,再过些日子,恐怕我的魂力也没有你强了。大人临走的时候说了,有你在这,神意是断断讨不到巧的,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满足你。”
“哦?”鳄有些惊讶,“想不到少昊竟然这么看重我啊。嗯,我若是不好好压榨一把,岂不是很对不起我自己?”想到这里,鳄咧嘴大笑起来:“哈哈!这下我可是发达了……哎哟!”却是扯动了嘴角的伤口,鳄吃痛不住呼出声来。
“鳄,大人都已经说了答应你所有的要求,你有什么要求,便快些说与我知道,我也好回去复命。”风髓说着从腰间的皮囊中取出一个小陶罐,打开来看了看,递给了鳄。“这个是我们涂方的秘药,可以止血拔毒。你浑身都是伤口,快些抹了吧。”
“不急不急,我们先说正事。”鳄嘴里说着不急,手却一把抢过那个陶罐,伸手挖了一大块深绿色的药膏出来,四下涂抹起来。
“嗯,这药不错,抹在伤口上一阵清凉,舒服。”鳄一边涂抹着药膏,一边说着自己的要求:“其实呐,我们的要求也不高。首先呐,我们半个月联系一次,就是十五天啦。”看到风髓露出一丝疑惑,鳄解释道。“难道少昊没有把这些告诉你们?”
风髓摇头道:“当然没有。这些东西据大人说乃是大神的秘传,普通人是不能知道的。”
“切,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历法知识,有什么大不了的?还秘传?”鳄不屑地一撇嘴,挥手道,“我看是怕你们的文明进程太快,不好控制。”
“文明进程?这是什么东西?”虽然已经适应了鳄这种满嘴莫名其妙词语的情况,风髓还是对这些个不断冒出的奇怪词语大感头疼。“还有,历法又是什么东西?”
这下轮到鳄感到头疼了。这些东西,说起来似乎都是常识,可鳄还真就没想过详细的定义。“这个……历法呢,就是记录时间、划分四季的一种计时方法。文明进程,指的就是你们的生活、文字、工具和对自然的认识之类的东西。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啊呀,我们继续说正事。”鳄不待风髓追问,急忙改换话题。
“十五天联系一次,互相交换情报,这个是已经和少昊定下的协定。这第二嘛,就是不能让我们四方和投靠我的人去偷袭神意,最起码在神意溃败之前不能。你不要反驳,你家大人都说了随便我提要求的,你只需要听着就好。”鳄见风髓张嘴欲语,急忙竖起右手阻止道。
“不是,我是说这个药膏不可一次涂抹太多,不然会有刺痛感的。”风髓看着鳄又抹了一大把药膏在脸上,这才缓缓说道。
“哦。”鳄点点头,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你怎么不早说!”说着手忙脚乱地把脸上的药膏往下刮。可惜已经晚了,鳄只觉原本清凉的伤口处忽然传来一阵阵针扎般的刺痛,不由张口呻吟了起来。
“唉,想不到我竟然着了风髓的道,真是‘终日打眼,终被雁啄了眼’。”鳄又刮了几块药膏下来,伤口处的刺痛感弱了许多,这才停下手来。
风髓极是满意地微微点头:他几次被鳄的言语整得晕头转向,回去之后总是被雪狼取笑,这次终于小小地报复了一把,自然有一种快意。“鳄,你就这两个要求吗?没事了我就走了。唉,人上了年纪,腿脚不是很方便,不早些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涂方呐。”
鳄心下暗骂道:“你糊谁呢?你要是腿脚不方便,那我们岂不是连路都不会走了?竟然这样整我,看我如何对付你!”立刻,鳄在心中将自己的要求乘了个大大的“10”。
“好的,我继续说。在神意攻打涂方的期间,我们四方以及南方八部,不直接参与涂方的行动,涂方也不能要求我们作出什么破坏行动来。当然,我们会在情况允许的时候暗中作些小小的颠覆破坏活动。不过涂方在事后必须补偿我们在行动中的损失。我看一个人就补偿十头牛好了。暂时就这么多吧,我再想到的时候再和你说。赤狐,你送一下风髓大人。”鳄说着便回身走向被留在山坡下的马匹。
“喂!鳄!十头牛是不是太多了?我们涂方才不过几千头牛,怎么可能补偿得起啊?”风髓在鳄身后大喊起来。
“那就参加的人一人一头牛!”鳄头也不回地下了山坡,翻身上了马背,一带缰绳,催动坐骑奔向市集方向,只留下一路飞扬的烟尘。
“那就一人一头吧!”风髓没有听清楚鳄刻意含糊了的“参加”二字,还在心中为自己的讨价成功而沾沾自喜。目送着鳄的身影消失在远方,风髓回过身来,对走到身后的赤狐说道:“我就不用你送了。不过……”
“不过什么,大人?”赤狐毕恭毕敬地问道。
风髓脸上显出一丝尴尬,支吾道:“这个……你看现在时候似乎也不早了,是不是给点吃的?”
“大人请稍待片刻。”赤狐说着从腰间的皮囊之中取出一块肉干来,递给了风髓。“大人若是没事了,那赤狐我就回去了。神意大军将至,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风髓挥挥手示意赤狐随意,自己唤起大黄,向着西方奔去。当他吞下第一口肉干的时候,脸色忽然一变,回身看着变成一个小黑点的赤狐大吼道:“赤狐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拿咸肉给我!看我下次怎么教训你!”
不提风髓四处寻找水源,鳄径自骑着马奔回了市集的家中。满身的伤口虽然已经抹上了药膏,但那针刺般的疼痛,却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他——还没有到可以休息的时候。虽然相信风髓不会拿些毒药来暗害自己,但鳄还是更相信玛法的医术。也许玛法的医术比不上涂方的那些巫医,但在鳄的心目中,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医者的医术可以超过玛法。
“姐姐!帮我看看!”鳄带着一阵旋风冲进了木屋,不顾澄月几人惊恐的神情,径直扑到了玛法的身前。
“鳄!”阿铃掩嘴惊呼一声,“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是血和药膏?难道你出去的时候遇到了什么猛兽?”
鳄回身轻轻摇了下手,柔声安慰众人道:“没关系,我只是皮肤破了,留了些血而已,不是大事。阿铃姐姐,你以为现在还有什么猛兽能伤得到我吗?我待会再说详细的情况,姐姐,帮我看看伤口,有什么要紧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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