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裹猛地握住窦衍的肩膀将她整个人都搬过来,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问道:“我问你,大皇子的身上可有某些物件能证明正身?”
窦衍被吓了一跳,眼前的郑裹下一秒会吃了她她都会相信,不过郑裹马上松开了她,落寞的说道:“大皇子的身份肯定是个秘密,外人又怎么会得知?”
“帝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皇子胸前有一枚胎记,胎记是马蹄状。圣师说大皇子出生时天有异象,手可摘星脚踏四象。”
“恩?”郑裹手指一抖脸色煞白。
胸前有胎记,还不等他思考的功夫,窦衍伸手在他胸前点了一下,迟疑道:“大概就是这个位置吧。”
“——嘶——”郑裹倒吸一口凉气,一瞬间便疼的满头冷汗。
“少师无碍吧?”窦衍关心道,看郑裹的反应倒不像是装的。
郑裹强咬着牙,舌尖盯着上颚,道:“无碍,只是为贼子所伤,裹中了一箭,也就是那次裹头部受到重击害了失忆症.......”
说着说着,郑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近是默念出来。对了,上次醒来之后自己胸前就和头上一样裹着纱布,刘师说他被喂了毒的箭矢所伤,伤口已经生疮溃烂,必须要剜掉腐肉才能让痈毒不向周身扩散。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郑裹对心狠手辣的刘师又惧又怕又恨,相父和刘师二人恐怕在自己胸口动刀不下四次了。
他现在真想揭开伤口探究一番,纱布下掩盖的到底是箭伤还是胎记,刘师和相父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在掩盖什么。
“少师?少师?”
郑裹回过神儿一扭头,心头大骇“武寿成,你有何事?”
对上武寿成的眼睛,郑裹没来由的有些心虚。如果自己不是相父的儿子,那么现在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就都不可靠。武寿成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外间风大,少师又有伤在身,还是进马车歇息吧。”
郑裹想要拒绝,可随即想到这样又会让武寿成起疑心,也不知道刚才他和窦衍的对话武寿成听没听到,如果听到了又听到了多少。
“也好,武将军果然心细。”
“寿成不敢当,寿成这条贱命都是少师赐予的,为少师计是寿成分内之事。”
且不说武寿成这句话有几分真心实意,郑裹是万万不敢验证的。
“衍郡主,请上车。”
窦衍现在对郑裹的话倒是没有一点抗拒,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刚上了马车,郑裹立刻关上车门推上门闩坐到软榻上一言不发。
气氛稍有些压抑,此时圣师和窦国主的马车就在前面,也不知道那辆马车上又在谈及什么。
“少师可是有些头绪了?”
郑裹抬起头,车厢内虽是有花烛点缀可还是略显昏暗,窦衍瞧见少师诡异一笑心里升起不好的感觉。
下一刻郑裹靠过来将窦衍搂在怀里,窦衍不从刚欲反抗,下颚传来冰冷的触感。
“少...师是要杀我灭口吗?”
“的确是个好主意,不过杀你我也于心不忍,放了你我也心有不甘,衍郡主让我如何是好?”
窦衍现在还哪有什么主意,任是她聪明伶俐机智过人也没经历过这样的阵仗。
“不过裹倒是有一个好主意,裹觉得衍郡主还是自称妾的时候更可爱一点,衍郡主觉得那?”
窦衍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郑裹的意思,窦衍惨淡一笑, .ukansh这次真是无妄之灾。
“妾知晓该怎么做了,请少师随妾来。”
这下倒轮到郑裹糊涂了,他的本意只是让窦衍发下毒誓保证不将今日之事说与第三人,可窦衍显然是误会了。
武寿成骑在马上惊异的发现这次是窦衍执着少师的手下了马车,窦衍接下来的举动让武寿成如临大敌,她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拦下了圣师的马车,武寿成刚想制止,少师已经拔出匕首横在自己身前。
——希律——好在拉车的马极通人性,圣师打开车门瞪了武寿成一眼,这才看着窦衍和郑裹。
郑裹一言不发,死死盯着相父的反应,窦衍撩起罗裙缓缓下跪,左手食指竖起一字一句道:“妾常明国窦衍向天发誓,此生非裹少师不嫁,如违此誓天厌之。”
说罢也不待众人反应,莞尔一笑起身将朱唇印在郑裹脸上,郑裹脸上倒是比窦衍先升起一团红晕。
郑不吝倒是极为错愕,郑裹没瞧出什么异常。
“窦国主,眼下不吝要称呼您一声亲家了,这岂不是双喜临门。”
郑不吝身后的窦国主只是搓着手,嘿嘿傻笑道:“同喜。”
到了出云城,车队的气氛已经极为融洽,只有角落里那个之前被郑裹羞辱的少年咬牙握拳,紧皱的眉头像是要拧出水来。
傍晚,华灯璀璨。郑裹却意外得知了一个惊天噩耗,刘师死了,被相父下令处死。
刚因为解决了窦衍而活泛的心再一次沉入谷底。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杀人灭口郑裹于心不忍,可做父亲的却没有一点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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