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在其心腹入驻陕西时就开始掌控他们......
“我们可以以正常偷渡贩卖人口的形式把巾帼军旧部成员一一遣送过去，听公主指挥......
“最后我们就可以收编他们的军队为皇家禁军，至于教会则交由公主和微臣负责。”
坐在金銮宝座上无精打采的皇帝听完了这些，也不由得振奋了起来：“收复琉球，洪公首功也。”
“不敢当，微臣不敢当啊！陛下！”洪承畴激动地跌跪在地上，声音却高飞着颤抖，“若非公主不惜名节，甘愿委身于死人，臣当为大顺千古罪人矣。
“还有一事，臣未表奏。以‘宝塔组’追踪马赛尔之功，臣识其情报，晓其行踪......”
“因此有理由推测，马赛尔大使已经在皇觉寺住持的引导下放弃了外来宗教，感悟了佛法精深与皇顺伟大。朝廷诸官也于此号召百姓，吸收佛教精髓，追求众生平等的政治生活，礼貌节制的社会生活，勤俭节约、不拒素食的家庭生活......”
黄冲星飞快地扫过，却精准地抽出两三个基本的政治指向，大概明晰了背后那些含糊的政治事件：皇觉寺与西贼勾结，却因为皇帝的原因不宜公开定罪；“平等”将是下一阶段的关键词，这也将涵盖男女关系，因此这大江南北的青楼大概都已经收到了警告，毕竟要“节制”嘛；再有或许是禽兽瘟疫之类，也有可能是因为要准备一些物资赢得琉球民心，所以要少吃肉。
啧啧啧，《民顺公报》这番说辞，真是精通“佛法”啊！
看完了......
“我看完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似乎带着些运动的汗水味儿，“我不需要带走，就送还与你吧！”
就在设计师刷完了整张报纸，意犹未尽地在空气中摩画、推演着未来时，一个好像有些熟悉的背影闯进了平淡展开的水墨宏图。
他那黑色的披风还好以水墨描摹，但那皮肤的黑，刚劲有力，在黑铁与古铜之间，弹性十足，却是单纯的黑白只能玷污的。而更有豆大的、细密的汗，闪闪发光，照亮着希望。然后黑色披风上的绿色杂草，却说明了汗珠的来历：他刚刚独自蹴鞠了。
说道独自蹴鞠，又还刚刚念叨过一次常常观看其表演的李青鸾老师，黄冲星立马从记忆深处挖出了那个人：体育顾老师！
奇怪的是，明明他们国立光勋中学大多数学生都以充军报国为目标，而政府任命的体育老师也是真正的教头，但是所有人对他的印象都很浅，以至于记性好如他，也只知道他姓顾。
当这些思绪闪电般从惊喜转化为疑惑时，拽着黑披风的男老师已然转身欲走，所过之处，留下的风与阴影都是神秘。
然而总有人能洞察且想要抓住神秘：“顾老师！”
这是打破校园沉寂的第一声喊，周围人不满地看了一眼黄冲星，又看了看手腕上的金属机关，抬头看了看山雾间的太阳，也嘈杂着纷纷离去。
然而“顾老师”却回头，转身：“你是光中二班的黄同学吧，我记得你，你蹴鞠蹴的不错。”
“嗯嗯嗯~~”黄冲星记起来了，他以前每当看到顾老师，总会心生敬畏，像现在一样点头如捣蒜，“顾老师好！请问——”
或许是因为对方是“国立光勋军营”的总教头，Uw.uksh.黄冲星还是弥补了一下师生间的日常礼仪。虽然顾老师在学习时常常显得严肃，但是平时还是会和熟人开些轻松愉悦的玩笑，但是......
“黄同学想要问我什么？”“顾老师”这时就在诙谐地笑着，仿佛这一举一动都是一种幽默，“感情方面的事我可帮不了你，而如果你要和我讨论到底是‘青鸾队’更强，还是‘伏羲队’更强，这得看看你有没有一天的时间。”
听着这些校园里、京城中才有的段子，黄冲星不由得笑了。青鸾和伏羲，与天庭、白帝，并称京城四大天王，他们统御着蹴鞠场的天空，而争论孰强孰弱，就成了京城球迷的家常便饭。他虽然并非燕都人，但是在燕都读过书，蹴过鞠，这曾经是让他耳朵起茧的话题。
话说回来，青鸾队的教头就是眼前的这位“顾老师”，然而却以与之亲近的女老师命名，着实点燃了校园中很多人“算命”的心思......
“您和青鸾老师最后......”鬼使神差地，没有询问经历际遇，只是莫名其妙的一句，好似佛祖的谒语。
“没有了，”语气突然间冷淡到了极点，随着那粗暴转身离去的影，飘散至无边的渺远，“一切都没有了，我们注定无法在一起……”
不知所措地看着那仿佛溶解混匀于大千的黑点，他好像看见一个冷酷的邪佛，黑森森地，却是悲伤决了堤。
而他，黄冲星，一双手垂落在裤缝，却攥住了那因果的脉搏，看见光辉普照下，苦海中多少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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