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听我奶奶讲她年轻时候的故事时听见这样一个故事,虽然也只是他们那个时候的一个奇怪的故事,于是我在这里和各位分享。
这是一个新来的年轻人,听说是大城市里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住在这样一片准备拆迁的地方,他举手投足间都显得非常洋气,谈吐也十分有礼貌,搬来的第一天就拜访了当时还居住在哪里的几个住户应该是都送了一些当时的名贵点心。
但是年轻人毕竟是和老住户的有所区别的,比方说他和其他人几乎完全习惯颠倒的生活作息,再比方说他时常不把铁门关好所以经常有小孩子会悄悄溜进去,他倒也不会生气总是会叫小孩们拿着瓶瓶罐罐帮他挖些泥土或是抓些小虫,他便会拿出糖果或者一些古老的硬币给孩子们,孩子们乐此不疲,大人们也心怀感激,毕竟小孩们终于不会用过剩的精力来麻烦他们了。
之后有传闻他的房间经常散发出刺鼻的气味,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臭但也绝对不好闻,一定要形容的话就好像是黄梅天房间里霉菌的味道,更是有一些眼尖的人表示他的房间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大片大片墨绿色的污渍,金属吊扇,窗沿,甚至他的外墙上也开始出现点点的污渍,他的灯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一直开着,不过这在别人的嘴里不过是年轻人的生活作风而已,大人们开始不允许小孩们去和年轻人玩耍,保守和警惕避免了后来可怕事件的波及。
再之后年轻人的房间总是会在半夜里传出一阵阵的说话声,有时只是单纯无意义的连续大笑,老住户为此诟病不已,很快的不少人纷纷上门要求年轻人改正这样的习惯,毕竟附近的居民已经快被折磨的精神衰弱了,他总是满口答应,一开始确实有所改观,只不过他开始逐渐消失在了公众的视野里,他的楼里本来就只有他一户居住,所以大家并没有太在意,大家一致认为他作为一个夜猫子颠倒的生活习惯使得他昼伏夜出倒也是合情合理,只不过他每天都会往自己的窗外倒一些奇怪的砂砾,哪里的草地比别处都要高出很长一截,甚至在外墙角落都开始蔓延出了一些类似血丝的植物根茎,他们有时甚至会像人类呼吸一样上下起伏。
再后来别人去向他提意见时,刚刚踏入那永不关上的铁门时都是一股浓重的霉味,已经到了呛人的地步,当他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的视线时他的脸上和手背似乎患有某种严重的皮肤病变呈现出一片死灰色,每一次抓挠都会掉下来许多像雪花一样皮屑,脾气开始变得暴躁,他的房间总是会有争吵和玻璃破碎的声音,但是别人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争吵的对象,老楼四周的植物开始生长出一朵朵的绿色花朵,总是会发出一阵阵若有若无的臭味,使得所有住户都避开了那栋老楼。
流言总是传播得很快最多的说法是这个可怜的年轻人因为熬夜搞坏了脑子,有人说他自己的身体开始长出了奇怪的植株,他的腿部已经和自己的座椅和地板连接,也有人说他患有某种奇特的皮肤疾病会导致他的脑子出问题,这就是为什么他经常会自言自语,更荒诞的是有人说他凿穿了自己楼层让自己的房间和底下车库链接然后在其中培育了某种可怕的生物,而生物会模仿成人类的样子。
故事很快就迎来了最后的结局。
一天早晨他突然尖叫着,.nsh.狂笑着,这声音是如此的响亮以至于附近所有人都跑出来询问发生了什么,年轻人灰色如死尸的皮肤不断坍塌着,每一缕空气都能剥离依附在骨骼上的有机物,霉菌一点点填补了他的肌肉,他的骨髓,当他要越过门槛时,踉跄的脚步让他失去平衡,肌肉拉扯着在重力吸引下扭作一团,肢体与大地的接触使得脆弱的血肉模糊在一起,他抬起头,脸皮从脸上滑落像一块布头一样掉落在地,眼珠融化成浓浆从眼眶中一点点滴落,伸出手试图支撑着起身,但这被证明是徒劳的,霉菌侵蚀了他的每一个器官,每一块组织,每一根神经,最终重量压碎了了最后一点的支撑,伴随着清脆的咔嚓声,头颅从肩膀上滑落像一个西瓜一样落在地上,流出暗黄色的汁水,整个身体摔回了地面,肢体与躯干不断抽搐塌陷,他伴随着口中最后的笑声呼出了最后的气体就像是破碎的肢体一样飘散在了空气中。
几天之后,霉菌,真菌与覃菌混合的巨大植株冲破了房屋的水泥外壳,在整个建筑物表面形成了一个类似松树的巨大形体,很快的当局就派遣了专业人员铲除了整个墙面,又播撒了大量的石灰与硫磺消除病菌,以至于很久的一段时间里,人们不得不掩住口鼻才能出门,奶奶就在那时搬离了那里,之后听说有几个胆大的冒险者住了进去经过经过夜晚响亮的动静后,他们出来的人数少了一个并且宣称一切都被妥善处理了,再后来那一片地方就被铲除搭建了一个巨大的商业广场,那都是后话了我奶奶也就不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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