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打听到了是哪家商会了吗?”陈明见苏大海回房了,此刻急忙问道。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下午的时候,陈明和苏大海两人一边跟着那名买女童的商人,一边在街上了解流民的情况,在跟踪到商人的住址之后,苏大海就在那里蹲守下来,知道此刻才回到客栈向陈明报告情况。
苏大海从茶壶里倒了满满一大碗凉茶喝下肚,这才带着满足的表情说道:“打听到了,不是商会!是福建那边的某位举人的掮客,这次来这里,就是为那位举人老爷物色一些美貌的女童回去,供那位举人老爷淫乐!”
“连女童也不放过!这个恋童癖!别让我知道他是谁,不然老子阉了他!”陈明此刻捂着被老农揍伤的眼睛,恨恨说道。
“公子!我叫你别多管闲事,你偏不听,我一走你就出事,你让我如何能安心做事?”夏秋风在一旁埋怨道。
“风兄教训的极是,陈某今后不会再以身犯险了,不过今日之事不能就此了结,某要让这些居心不良的商贾、掮客,一个个的全都给我在这渤海湾内喂鱼!”
“怎么可能!别人一共上百艘海船,除非我们不运送百姓了,否则我们怎有多余的力量去歼灭他们?公子,大局为重,切不可意气用事啊!”夏秋风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风兄!我忍不下这口气啊,当着我的面卖妻鬻子,我忍了。揍我一拳,我忍了。商人把我挤到一边,我忍了。可是当我听到那个女童也叫静静,我忍不了!是!或许这秦皇岛港内一百多艘海船,我没有能力将他们全部吃下,但是,光吃那些买卖女童的海船,我还是有这个胃口的!等明后天,咱们的船队来了之后,咱们就分出一部分船只,在这渤海湾猎杀个痛快!老子帮他们把海盗给除了,他们就以为没危险了?老子要让渤海湾海盗的名声,重新响亮起来!”陈明这次谁也劝不了,铁了心的要大开杀戒了。
“那迁徙民众的大计呢?你不顾了吗?现如今港口这么多流民,我们一次连三分之一也运不完,这么多百姓流落秦皇岛,要不了多久,便会耗光家产,那卖妻鬻子之事,还会重演无数次!况且这还只是一港之事,二月份渤海开冻,到时候这渤海湾的港口内全都是祈求出海的流民,你让他们怎么办!你现在不想着怎么多弄点船只来,整天就知道出气报仇,别人一百多艘海船,那运力比我们更为庞大,就算他们没安好心,但也能解救流民的燃眉之急啊!
更何况,那老农做错了么?那商人说错了么?那老农要是没有卖掉女童得来的那五两银子,他的那个小家,他一个都护不住!我想公子是明白这些道理,才没跟那老农计较的吧!就为了那女童的小名叫静静,你就失去理智了?天底下叫静静的人多了去了,你是不是都要管啊!”夏秋风此刻气急,也顾不得陈明的面子了。
陈明被夏秋风诘问的哑口无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良久,陈明这才叹了口气道:“风兄教训的是,是我意气用事了。也对,截下装满女童的船只,还不如截下装满工匠的船只,甚至是装满壮汉的船只,至少这些工匠、壮汉对我们的作用更大些。我确实不该失去理智,去计较这些闲事,可我真的就听不惯叫静静的人受苦,也许是我爱屋及乌吧。为了大业,我确实该改改这脾气了!”
“穷者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说一千道一万,归根结底还是我们太弱小了,假如公子有上百艘海船,甚至是几百艘海船,咱们用得着受这窝囊气吗?夏某第一个冲上去为公子打抱不平!”夏秋风轻轻点出陈明自己本事不够,就别发那么大的脾气。
陈明叹了口气,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说道:“夜深了,睡觉吧!”
“公子你也别烦恼了,早些休息。”苏大海在一旁劝道。
由于现在秦皇岛涌进来许多流民和外来的商人、掮客,陈明三人也只租到了一间上房。陈明因为白天的事,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又起床推窗观看夜景,直到天蒙蒙亮,这才有了一丝困意。
陈明倒在床上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被一阵吵闹声给惊醒了。
“二爷!您可不能进去!公子昨晚一夜未睡,鸡叫时分才堪堪入眠,此刻还在补觉呢。公子起床气甚大,小心他伤了你啊!”苏大海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他敢!老子是他二叔,他敢冲我发脾气,老子就替他老子教训他!”陈必先嚣张无比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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