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总……”康达往前探了探身子,“这件事,不是为了我个人,也不是为了你个人,而是为了全体华商的共同利益。大家出门在外不容易,如果再不团结,甚至是一盘散沙,我们的路只能越走越窄。况且,我们已经有了具体的计划,你根本不必担心。”
接着,他把跟说的话又给贾老板讲了一遍。
贾老板听到装报警器材的时候,兴奋地站了起来,他好像捉住康达痛脚似的喊道:“警报一响,嗷嗷的,那还不把客人都吓跑了?不行,不行,你们的计划一听就不行……”
“请放心,这方面我们早有考虑。”康达镇定自若地说,“餐厅内部可以只安装警灯,可以不安装警报,这样就不会吓到客人了。”
“哦……是这样啊。”贾老板这才偃旗息鼓重新坐下,然后安静思考起来。
“贾总,你来想象一下……”康达用说服法比欧的方法启发着他,“如果你是个在四面楚歌中慌忙逃窜的匪徒,看到路被堵死,同时又有许多许多人拿着棍棒从四处杀出,一路上阻截你,喊打喊杀,你的心理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会不会瞬间崩溃?”
说到这里,康达故意停了停,然后一股脑抛出最关键的论点:“你再来想象一下,如果你是匪徒,侥幸从十字路口逃了出来,跑完个1000米的大上坡,来到这里正是精疲力尽的时候,随便派两三个人就能把他给解决了,瓮中捉鳖都没这事容易,而且……”康达再次加重了砝码,“最多也就一两次,其实只要成功一次,还有匪徒敢来胡作非为吗?只是请你协助建立这么一个机制,未必真的能用得上。”
贾老板沉默的样子,让人不禁想到葬礼上哀悼的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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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总,你说我的提议,到底怎么样呢?”
康达的口水说干了,贾老板才微微有些动容。可他稍一放松,贾老板肚子里的小算盘又开始劈哩啪啦地打起来。私心好像细菌一样快速裂变,很快便占领了他的大脑。于是,面对康达的问话,贾老板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了。
“康助理,你这计划好,非常好,但是我个人感到很为难啊,进退两难,因为这件事严重违背了我的做人原则。”
“你?你能有什么原则?”康达的口气表明,.knsh.他已经不耐烦了。
贾老板恬不知耻地笑着:“嘿嘿嘿,我的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别人又没有惹到我,我也不能昧着良心去挡人家的财路啊。”
康达闻言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对面这种烂人,你给他讲公义,他给你讲利益;你给他讲守望相助,他给你讲门前扫雪,现在还敢拿出“良心”说事儿,厚颜无耻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想起彭会长说的“让人寒心”正是在说他吧?冷漠、麻木、自私、贪婪……康达对这个无赖兴趣索然。
康达冷笑着站起身,不忘顺口揶揄一句道:“我只是好奇,那如果人要犯你呢?”
“人若犯我啊……”贾老板一梗脖子尖声叫道,“那还用问么,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呀!他说话的腔调,仿佛一只被踩了脖子的大公鸡,可笑而又可悲。
“行啦!那你就等着吧,等着吧,好好等着吧……”
康达起身离去,推开篱笆门时,背对贾老板说了一句:“来日方长!”
“呸,小屁孩!等你MLBX△TMD○&p;p;p;p;MLB¥%SB@X……”
贾胖子用微不可察的音量,重复着各种你能想象到的污言秽语。康达淡然一笑,头也不回地离开回流餐厅。人类的虚伪和表里不一远远超乎你的想象,毕竟对于多数人来说,穿着衣服(或者说是遮羞布)总比不穿好看,适当的包装和美化可以带来虚假的尊严感。
贾胖子的故事还没完,只能说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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