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智孝和尚的僧服剥下换上,又将自己那件千疮百孔的校服穿到智孝和尚身上,想了一想,铁心歌将砚台手镯的毒滴出一滴,智孝和尚整个头脸皆面目全非。
“谷底那些女子想必都是被你们这些贼秃驴害的,你去陪她们,就是到阎王爷那里,她们也有个控诉申冤的恶鬼。”
铁心歌将智孝和尚抛下悬崖,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孔聚财,灵机一动,猛然惊醒,莫非孔聚财也是被推下去的?
正自思索,却听一个严厉的声音斥道:“智孝师弟,你不去寺外找人,却留于此处?”
来的是智艰和尚,智艰和尚本来也是满腹的心事,不巧行到后崖,遇见智孝和尚。
智孝和尚本是随同智能和尚前往枣子坡布道行香开寺建庙的,不曾想,寺毁人亡,到现在还没找到智能和尚的踪影。这智孝和尚更是无能,东拼西凑也没说清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得了麻风病…”
铁心歌含含混混吐词不清。
“麻风病?”
智艰和尚本能地后撤,保持警惕距离。
铁心歌转过身,宽大的僧服连同头脸都蒙的严严实实,只留两个眼珠子。
“真的。”
铁心歌似乎急了,缓缓拉开僧服,露出半张脸。
“啊,不要过来。”智艰和尚大声命令。
他的眼神充满了惊骇和恐惧,他看到了一张长满脓疮到处溃疡的脸,散发出阵阵恶臭。
“我不想死…”铁心歌发出嘶哑的哀求。
“你等着,不要动,我这就去禀告方丈…”智艰和尚不敢久留。
“原来装病也能吓死人。”
铁心歌心里发笑。在枣子坡,他没少跟解百病交谈一些疑难杂症,尤其是毒性严重的病理症状,知道麻风病是何等表象。
智艰和尚步履匆匆,他要将智孝和尚染上麻风病的情况报告给方丈,看看快要进入方丈的禅房小院,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是了,他是执事僧,有权处理紧急事务。
以智孝和尚的症状,如不及时采取措施,必将导致麻风在寺中蔓延,到那时方丈责罚起来,怕是担当不起。
“我好糊涂呀。”
智艰和尚当机立断,眼中闪出一道残忍凶厉之色。除了智孝和尚才是当下最恰当的办法,何必去麻烦方丈呢。
智艰和尚折而返去,当他再次迅速回到后崖时,智孝和尚已经不叫了踪影。
“智孝师弟…”
智艰和尚小心翼翼地向崖后探去,手掌聚集道炁,脚尖凝聚力量,一个不妙,就能掌劈对方,脚尖蹬地,倒飞而去。
扑。
一道黑影闪出,智艰和尚要紧出手,强劲掌风打出,那黑影一个折叠飞向天空,落下一支羽毛,原来是一只乌雀儿。
出手太急太重,乌雀儿机敏过人,智艰和尚那一掌落空,收势不及,一掌拍在岩石上。
触手之处本来生硬,反击之力震得手麻。凝炁境还没有达到那种开山劈石的地步,只打飞一屑碎石。
然入手滑溜溜黏糊糊,好似是抹上一层浆糊,感觉十分不好。
下一刻,手掌继击打岩石发麻后再增麻木之感,且伴随疼痛。
低头一看,智艰和尚全身都起了无数惊骇疙瘩,那只手掌发黑发乌,且伴有腥臭浓汁。
“智孝,我要杀了你!”
智艰和尚整个人都不好了,满手的腥臭脓疮黑汁,可不是智孝和尚留下的。
现在去杀智孝根本就不现实,智艰和尚混沌的大脑想到的就是立刻解毒,一刻也不能耽搁。
全身冒出七八层冷汗的智艰和尚掏出一把药丸全部塞进嘴巴里,然后在岩石后寻个干净地,盘膝坐下,催动道炁,要逼出智孝和尚的麻风毒。
铁心歌转出后院,居高望去,宝界寺着实不小,和尚们花了本钱,将那大殿建得气势恢宏。
业障堂是最后面的一处佛堂,相对位置也比较偏僻。
铁心歌走进业障堂,闻到一股不同的气息。那气息的味道让他浑身不舒服。
“你怎么才来?看好了,可别让那些畜生再跑了。咦,你为何蒙着头脸?”
业障堂内一个和尚见铁心歌进来,以为是换岗的。
“生病了,发寒。”铁心歌用很重的鼻音说。
那和尚并未生疑,又交代了几句,正要离开,却突然转身问道:“前殿里传来喧闹,说是在找一个小乞丐,可有找着?”
“不知道。”
“要是还没找到就好了,听说谁找到小乞丐,可是有奖赏的,希望我的运气不错。”
那和尚出了业障堂,高高兴兴去找小乞丐要奖赏了。
业障堂并不大,供奉着一尊相貌丑陋而凶狠的镀金泥胎,一手持着铁杵,一手按住胯下的一只大兽,作势要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