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夫人有意要走回,有妖邪动用邪法,让夫人一行兜了一圈。
“施主,冤枉呀!”夫人轿前有人喊冤。
“原来是夫人,这下好啦。”路人说话声音很大,似乎并不刻意避讳。
十多年来,府主和夫人早就是山江郡一员,自是和山江郡百姓打成一片。
“何人阻挡?”亲兵例行公事一般吆喝。
“小僧冤枉,请施主为小僧主持公道。”喊冤的是小和尚,夫人认识,正是宝界寺主持画眉大师的弟子。
“何事有冤?”夫人虽不插手郡府事务,但牵扯到宝界寺还是忍不住问道。
“城中闹鬼,主持让弟子前来作法,超度亡魂,祛除恶鬼,还山江郡安宁。不想郡府不许,还要拿小僧入牢。小僧冤枉,正遇施主,这才冒昧喊冤。”小和尚将来龙去脉仔细讲来。
画眉僧在外人面前一直称呼夫人为施主,小和尚跟着师傅称呼,不敢有所僭越。
“这……”夫人不语,隔了片刻,想是有了决断。
“城中闹鬼,人心不安,郡府自会捉鬼,不必惊慌。佛门慈悲为怀,作法除魔,也是为了众生。况且这位小师傅并无过失,几位大人可否让他回寺?”
夫人温言细语,好似在和郡府那些公门差役商量。
“夫人说的极是,小的们也并不想为难,若他回寺,再不出来作法,这就自便。”差役们倒是好说话。
山江郡中,无论是郡府中人,还是城中百姓,多以夫人相称,反而忘了懿容公主的身份。
“多谢施主,小僧这就回寺。”小和尚施礼。
“师傅请回!”夫人轻言道。
围观百姓纷纷点头,认同夫人的做法。夫人再说声“都散了吧”,大伙应一声,渐渐散去。
“你怎生不去?”亲兵呵斥。
“我不能走!”王继之神色严肃,语气坚决,不像开玩笑。
“为何?”这次是夫人发话。
“因为为何。”王继之道。
这是一句莫名其妙的回答,因为王继之的眼光已经从轿子上转移到巷子里一间不起眼的宅屋。
然后王继之动了,连续打出两张符,一张剑符,打向那间宅子,剑符化剑,剑意凛冽;一张火符,火焰熊熊,打向夫人轿子。
事发突然,丫鬟瑟瑟,亲兵慌乱,七荤八素不知道是围住轿子还是远离轿子。
“刺客,保护夫人。”亲兵奋力向前,要扑火救人。
来不及解释,王继之灵动如风,冲向轿子。
呀吱呀吱……
但听火焰中传出怪异哭叫,如鬼如魅,继而显出一个鬼影,w.knshuom 一只恶鬼正趴在轿子顶上,鬼手正自要拆散轿子。此刻恶鬼被烈火焚烧,咿呀鬼叫。
真见鬼了,丫鬟哦哦两声昏厥过去。众亲兵不敢逃散,也不敢上前。此时,皆吓破了胆。
王继之奋勇前进,两指点去,又是一道符,却是一张护身符,人随符到,轿子破碎时,护身符护住夫人,王继之抢出夫人,飘然而退。
那恶鬼被烈火逼得现身,又是在白天,哪里还能遁形逃命,被那一道火符生生烧成灰烬。
“保护夫人。”王继之望向那个宅屋。
见夫人无恙,众亲兵一拥而上,里里外外护住夫人。
王继之已经冲进宅子里。
宅子很深,三进三重。大门后是个天井,天井后是大厅,一柄剑钉在大厅额匾上,剑下滴出一串黑血。一眼望去,怵目惊心。
符不长久,再过一会,剑意就慢慢褪去。王继之小心翼翼观察,宅子幽暗,充溢浓浓鬼气。
“开天眼!”
王继之右手食指中指并骈于额头,指间夹着一张天眼符,手指自上往下缓慢拉动,额头上再开一眼——天眼。
天眼开,宅子里鬼影幢幢,恶鬼凶残,呲牙咧嘴。王继之轻咤,数道火符打出。
“不好啦,着火啦,快救火呀…”
街坊邻居被一通大火惊乱,拿水桶的,端脸盆的,提水壶的,纷纷朝宅屋跑去。
但见芙蕖巷那座宅院火势汹涌,烈火冲天,根本无法靠近,隔着远几桶水几盆水泼去于事无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宅屋焚烧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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