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要绑刘洵,秦怀储不乐意了,他是保驾大将军呐。闪身上前“啪”一个大嘴巴子,把领头的衙役扇了个跟头,牙打掉了两颗。其他人一看,心想:好厉害的黑小子。又一抬脚,把另外一个衙役踹出去了七八米。正这时就看见远处来了一顶银顶四抬轿,衙役说:“你们几个混小子等着,我们老爷来了!”轿到跟前从上面下来一个人,正是长安刺史孙祁。孙祁一下马车,这几个衙役就把他围住了,跪在面前指着刘询说:“刺史老爷,这有几个假冒王爷的,小人刚想把他们绑上,老爷您就来了。”孙祁一看,赶忙跪倒在地说:“这几个衙役不认识王爷,不知者无罪,请王爷饶命。”衙役一看心想:哎呀我的妈啊,这是真王爷啊。磕头如捣蒜一样:“是小的们狗眼看人低,请王爷饶命啊。”一边说着一边打自己巴掌,打的脸肿了一大圈。刘询说:“诶,你们几个先别打了,孤王有一事不明想问问你们。”领头的衙役被秦怀储打的满嘴是血,牙掉了两颗,一说话直漏风:“王爷,是小的们瞎了狗眼,不认得王爷。”刘询说:“你不必这样说话,孤王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小的看王爷从哪个烧饼铺里出来的,小的寻思着达官贵族都是吃美味佳肴,怎么会吃烧饼呐,所以小的就以为王爷您不是这个..真的。”刘询说:“那孤王说要告状为何还不让进呢?”“这...”刘襄看这个人言语含糊,一瞪眼:“嗯?”这个衙役被刘襄一吓,浑身直哆嗦:“平民百姓都是去当地府衙告状,来这里的都是富甲一方的员外,小人们有个要门包的习惯。”孙祁心想:你跟他说这个干嘛呀。刘询说:“平时你们都是要多少银子?”“都是看着给的,最少的十两八两,最多的...”“说。”“最多的一二百两。”刘询一听气得脸都绿了,心想:一个士兵阵亡抚恤金也才五两白银,你要个门包就几十几百两的。说:“孙刺史,你在御史衙门架起一面大鼓,日后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王公贵族都可以来刺史府伸冤告状。”“下官遵命。”“还有孙祁你听着,以后孤王要再听说这长安城中有要门包的事,就摘了你的乌纱,按大逆罪论处。”“是是,下官这就改革,这就改革。”刘襄说:“王兄,这几个衙役怎么处置?”刘询说:“不知者无罪,孤王不杀他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知道之前收了多少门包,你们几个就别看大门了。不是嫌孤王是从烧饼铺子出来的吗?你们就和这里的掌柜学学怎么做,都去后厨给孤王做烧饼,你们八个人,一天做四百个烧饼,做完了你们就吃了,少吃一个打十大板。”这几个衙役捡回一条命,赶忙说:“谢王爷不杀之恩。”刘询生气了,也没心思上任,回家睡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刘询了换上蟒袍玉带,坐着一座金顶蟠龙辇,几个兄弟都各自骑着马,众人御史府上任。
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外面冤鼓响了,刘询说:“传唤进来。”一声令下,就见两个衙役带着一个姑娘来到大堂,这个姑娘跪倒在地,低头痛哭。虽然低着头,看不清长相,但能看出来,这是个美人。刘询说:“下跪何人?为何击鼓?”这个姑娘说:“民女叫王芸熙,要状告长安恶霸李横。”“你要告他什么?”“民女状告李横,要强娶民女为妾,家父誓死不从,被恶霸杀死。”“你可有证据?”“现有家父尸体为证。”刘询思量了一番,说:“姑娘,你要知道一具死尸不能为证。”说道这里这个姑娘哭的更悲伤了。“你父亲在哪遇难?”“家父死在城东城隍庙里。”“嗯,孤王知道了,仵作验尸。”仵作出去对尸体仔细端详了一番,回堂在刘询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刘询明白了,说:“既是在城隍庙遇难,那城隍老爷自然知道此事,孤王今晚夜半子时到城隍庙请城隍亲自问案,长安城内所有百姓必须到齐。要是有人没来,孤王就亲自去请。”众人称喏,心里都想:这个王爷净瞎掰,没听说过城隍爷问案的。
刘询退堂了,把王芸熙传进后衙。王芸熙跪在地上,刘询用手搀扶起来,搭眼一看,这个女孩长得柳叶眉,杏核眼。肤若美瓷唇如樱花,亭亭玉立身材姣好,多一寸显得过长,短一寸显得太短。刘询一时间忘情了,扶着王芸熙的胳膊没撒手。王芸熙扭了扭身子,刘询自觉尴尬,松开手,轻咳一声说:“王姑娘,你是怎么知道你父亲是李横所杀呢?”“回王爷话,父亲一夜未回,第二日一早小女外出寻找,就见父亲死在城隍庙了,白天李横要娶小女,父亲誓死不从,晚上父亲暴毙,不是李横所杀又是何人?”说着话王芸熙又哭上了。刘询说:“王姑娘,你先别哭了,待会我们这样办...”
到了晚上,全城百姓齐聚城隍庙,临时搭了个窝棚,刘询坐在椅子上,几位将军挎着佩剑,站在刘询边上。云萧看了眼日晷:“子时已到,请王兄作法。”刘询点了点头,把头发散开,用一块布绑住,提着一把桃木剑,边挥边说:“天圆地方,律令九张,孤镇城隍,诸法拥防。吾乃大燕汉王,城隍老爷在上,孤王在此,请城隍现身。”就听见城隍雕像后面有声音传出来:“汉王殿下,叫小神出来,有什么事吗?”这是付煜则躲在塑像后面说的。“城隍老爷,前日夜晚,有人在城隍庙里杀人,城隍老爷知道吗?”“小神却是看到了,城南李横,勒死一中年男子。”“用什么勒的?”“困兽钢索?”其实是仵作验伤,验出来得死因。
李横一听这话就想开溜,还没走两步就被刘襄拦住:“回去。”“好嘞!”
刘询说:“谁家里是卖绳子的出来。”就见人群里走出来四个人异口同声说:“小人张三,小人李四,小人王五,我叫薛六。”“你们谁家里有困兽锁?”李四说:“回王爷话,这困兽锁乃是钢索,结实耐用,一来打猎之用,二来捆绑犯人,这种东西需求量小,只有薛掌柜的家里有。”
“薛六掌柜,你店里可有此物吗?”“回王爷话,小人店里却实有,不过刚才王老板说了,这东西需求量小,很少有人买。”“最近有谁买过?”“回王爷话,最近一个月只有李横买过。”刘询说:“李横何在?”“草民在。”“李横,你买过困兽锁吗?”李横说:“草民买过啊,不过是买来狩猎用的,王爷不能因为草民买过困兽锁,和城隍爷一面之词就判定草民有罪啊。”“孤王说你有罪了吗?”李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摇了摇头。刘询说:“李横啊,你买困兽锁几天了?”李横说:“三天。”“用它打过猎了吗?”“打过了。”“打住了些什么啊?”“香獐、野猪什么的。”“那你把困兽锁拿来给孤王看看,要是好用孤王也买一个打猎用。”“行啊,小人这就回去取。”他说这话是想趁机逃跑。刘询说:“不必你亲自取,告诉孤王放在哪里,让人去取就是了。”李横一时言语搪塞:“这个..那个..在..被小人埋上了。w.knshu.”“方才不还说给孤王去取,现在为何又埋上了?还不从实招来!”说这话刘询一拍桌子,“噌”的一声,那几位将军都把剑抽出来了。刘询说:“李横听着,孤王要想杀你,随时都可以。孤王问你什么,你实话实说就是了。”李横也害怕了:“王爷要问什么就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刘询说:“埋在何处了?”“前院那棵歪脖子老树下面。”刘询吩咐挖倔,去不多时衙役抱着一大包东西回来了。平铺开,里面有匕首、砍刀、铁棒还有那条困兽锁。就听外面的百姓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了:“这个李横平日里为非作歹的,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命。”刘询随即捡起一把匕首:“这匕首上为什么带着血啊?”“这是野猪血。”“既然是野猪血为什么要掩埋呢?”“草民觉得此物杀孽太重所以就埋上了。”刘询又捡起困兽锁,端详了一番:“来人呐,速将李横拿下!”李横说:“草民无罪啊,王爷为何要绑草民。”刘询说:“证据确凿还敢抵赖?孤王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这困兽锁乃是一种钢索,若是勒住人或动物,上面的锯齿会把皮勒掉几块,嵌在钢索里面,很难拿出来。这里面的皮你作何解释啊?”李横说:“那是小人打猎勒出来的猪皮。”“好,仵作何在?”“下官在。”“把尸体拉上来。”仵作拉着尸体到庙里,刘询把困兽锁递给仵作。核实一遍,上面的皮和被勒掉的皮分毫不差。刘询说:“李横,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李横没敢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认咯?把李横缉拿归案,扭送御史府,查清之后,按律处置。”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