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赵元治两眼放光,盯着老金那白胖的脸蛋子,说到。
“那是机缘啊,咱俩得了,今天就是地府我也得下,我倒要看看是拿人的鬼还是命里的缘。”
说吧就在鹿的身旁坐下,静静的守着。
“哎,二十年了,也不知道那老道现在在哪,当时也没问出个名号,真是想找都无从下手,你说咋俩当时是不是糊涂......”
嘴上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赵元治的身旁,一直说个不停,从二十年前两人相遇,一直说啊说,说那老道奇诡的道法,说这二十年的运道亨通,说老赵一身能耐已然无人可挡......
老金心里虚,嘴上不听,也能给自己宽宽心。
老赵也想听听,听听过去,才知道未来怎么走,更何况现在,是机缘还是劫数,说不准,就让老金絮叨着吧,最起码还活着。
月挂正中,已然是夜里子时,从南路吹来的暖风,在‘玉珠’打着转,闷着头找不到出路,让这里的温度舒适,空气湿润,地上的尸体成山似海,更是引来了无数的乌鸦飞鸟,再加上鸣虫水滴,这‘玉珠’嘈杂一片,好似他们也是来赶集的。
老金已经说到了新娶进门的那房小妾,说是春风楼里新来的姑娘,见了人,脸上都泛红的那种,说到兴起,还要给老赵在地上画两笔春宫图。
而正在这时,北路来人了。
雪原人没有驮马,为了搬运货物,整个北路每十里就有一拨人,他们要像蚂蚁搬家一样,一点点的把交换来的必须品运回去。
可本应该回来的众人,一个也看不到,等在北路的几十人,感觉奇怪,就一起来到了‘玉珠’。
众人离‘玉珠’越近,越是心慌,那百丈有余的‘玉珠’,那应该有近千人的大集,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啊,安静的可怕,脚底下越跑越快,直到众人奔袭至北路谷口。
人间炼狱不过如此啊,尸体纵横,到处都是人身上的零件,还有碎裂的武器。
数不清的乌鸦,啄食着人类的躯体,伴着细小的虫鸣鸟叫,璀璨的月光,匀称的给每一处都撒上了一层寒光。
北路谷口的地面,凹凸不平,有无数的马蹄脚印,奔袭来去,整个‘玉珠’,像被人用刷子清理了一样,死得都很有秩序。
雪原人都死在了离南口那一侧,异常的显眼,能看出,那是一场血腥的苦战。
呆立的雪原众人,突然听到有人说话。
“你别拦着我啊,我这不是没画嘛,还有啥不好意思的。”
老金的声音传了过来,瞬间就引出一片刀刃出鞘的声音,雪原人没有一点犹豫,抽刀奔向声音来处。
赵元治一手摸着额头,一边说到。
“你那么能说,一会你来和他们说吧”
“哎.......我嘴笨,你来!”
说着,老金在地上挪了挪屁股,将自己放在了赵元治身后。
十几把钢刀、匕首,配上充血的眼睛,灰色的狼皮大氅,彪悍的气息,圈住了二人。
“雪原的兄弟,你们自己看看吧,这是我们俩能做的嘛,有什么事,我们跟你们回去,到时候你们问什么,ww.uknshu.我们说什么。”
赵元治站起身,身体像被人戳坏的口袋,到处漏风,可已然是好了不少,最起码有了些精神。
随即又道。
“还有没有人活着,我不知道,你们得看看,不过这个少年没事,他要是能醒过来,你们就直到我俩说的是真是假。”
所有人都将眼光望向了躺在地上的鹿,那干净红润的脸庞,沉稳平缓的呼吸,与四周是格格不入。
其中一个雪原人将长刀收回腰间,紧咬着牙,低头红着眼睛,盯了一会两人,随即说到。
“跟我们走吧,有什么事,回白狼再说,雪原人的命,别人拿不走,早晚要还的。”
几十人的队伍,分成了两拨,四个人扯了鹿的狼皮大氅,将其放在上面,当成担架抬着,还有一个跟着赵元治和老金,几人慢慢的往北路走去。
剩下的要收敛这里同族的尸骸,一点点的将不完整的身体拼好,抹一点他们的血,擦在自己额头,希望能让他们的灵魂,有个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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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凝血引狼烟。
这‘玉珠’凝出了仇恨的血,雪原人啊,怎能让别人夺了性命还不还手呢,这北辰郡府必然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这一切不就来自一个人的主意嘛,那崔玉楼究竟为何如此呢?
五百兵士从何而来?
那十二个武艺超凡的从事是谁?
鹿沉在黑暗里,那白狼盯着他又意欲何为?
赵元治和老金,他们以后怎么办呢?
该死的洛子勇还能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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