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以为是左式落了什么东西,他走过去捡了起来,再回来时,对左式道:“左式,这你的钱包?白色的。”
左式喉咙发痒,鼻子发酸,但他强装镇定,对李儒说遍:“我看看。”
左式伸手进钱包里,拿出了两袋透明的晶状体,袋子很小,只有两节指节长,里面还有几张卡纸。
左式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在双耳鼓膜上震振动,自己的指尖发冷,那袋里的东西似乎隔着袋子散出炙热的气息。
“这就是冰毒?”李儒问道。
“几近透明,质地还挺纯。”老头咧嘴一笑。
“甲基苯丙胺。他买了三袋,一袋已经被他用完了。”左式用力地发挥自己的理性,汗珠从他后脑勺滴到脖子上。
“这是证据了。道家小子,给我吧,别揣着了,我用风油精消除指纹。”老头微微眯起了双眼。
若你细看,会见到左式的手指在发颤,挣扎犹豫着,捏着袋子的手指力度忽大忽小。
“欸?”李儒奇怪他怎么突然僵住不动了。
左式双手一松,看着它们落回了钱包里。这之后的一切都轻松的多了,左式快速拉上钱包拉链,丢在了男人躺倒昏过的身体上。
老头道:“小崽子你带他去医院。”
李儒点了点头。
“见了就是缘分,顺便把医院钱付了,从我烟钱里扣着。你老头又不是没抽过厕纸烟。”
“嗯,行吧。”李儒架起了左式的手臂,左式快速将另一只手插入校服衣兜里。
在李儒与左式路过老头身边时,老头抬起手,拍了拍左式的肩,声音不大,但每个字如同鼓锤,一下下砸在左式心头上:“池中金鳞,一念地狱。阴阳两分,不可守中。”
一滴汗液从左式颊边流下。
“上车吧,横着坐不会压到伤口。”李儒从堆满稻草的牛栏里头推出辆破旧的电动车,拍了拍后座。
左式用临时折来的拐棍撑起身子,坐在了李儒背后。李儒想着今天晚上还真是比平时刺激,幸好自己在公交车上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李儒道:“从这儿去老医院要半个小时,撑得住吧?还流血吗?”
“流的不多。”
“行,那我再开快点儿。”
左式冷汗直冒,呼呼的风吹过来他都没有感觉,他把双手紧紧插进兜里,眼睛像蒙了雾只能看见店铺与汽车组成的光流。
最后还是先联系的董烟,然后才打了麻醉做了缝合手术,李儒没等董烟来就先走了。医生的建议是住院先静养一晚上。
夜深人静之时,在医院病床的少年突然在黑暗里睁开了眼睛,好像他从来没有睡着过,好像他在一直等着什么,好像他在经受着一种巨大痛苦的折磨。
左式的眼睛血红,他颤抖着机械的伸手进枕头底下,他这个动作僵硬了许久。
他把手从枕头底下抽出来,在那手里有着一小袋半透明的晶体,在从窗帘变落下的月光里散发着淡蓝色的梦幻光芒。
那个人买了四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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