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300年,秦联合齐再度伐楚,楚怀王派出太子入齐为质子,欲离间齐退出齐、秦联盟;反而怀王被秦所拘,太子入齐为质子,致使楚国割让东地六城、合计五百里于齐,太子方才脱身。
秦王伐楚消息已遍布军中,驻扎于郿邑的秦军已开拔向城阳进发,庖丁营临时已前锋营之名随军出征,一路无话,来到离鲁阳五十里开外,五百将下令原地整备,庖丁营那位年逾半百的韩老头有一搭没一搭依靠着一根环形枯木自顾自说道:“哎!老咯,三十里地就让老汉挪不动道咯。”张姓中年男子满是讥讽看了一眼老头,啐了一口:“呸!就你这韩老头还喊老?,我不就翻阅你破箱子里的几册烂竹简吗,你老韩头追着我满营地打的时候,也没见你步子榆慢半步啊。”“你这小儿,不学无术,榆木脑袋,老夫那阵法兵法岂是尔等愚笨之人所能观之吗。”韩老头轻蔑的看了一眼张姓中年男子,又说道:“老夫戎马半生,生平识人无数,尔等这愚笨之人,老夫羞于与尔逞这口舌之力。”中年男子满不服气的争辩道:“呸!你这老头戎马半生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与我这等蠢笨之人,榆木脑袋同为一庖丁?”看着争锋相对的二人,李仁、王朝别过头偷笑,张满轻轻叹了口气,白起摇了摇头,看着前方巍巍大山,眼神炙热。
城阳城,春秋早期所筑,时称城阳,为楚国北攻东进的军事重镇。城外二十里地,秦军营地连绵不断,旌旗猎猎,战鼓雷鸣,虎狼之师,操练声直冲云霄,骑兵奔腾战马嘶鸣声,声声入耳,白起一行初见这阵仗,也不免被震撼于心。
秦人悍勇,秦风盛行,秦人先王历经200多年的浴血奋战,秦人彻底征服西北高原的游牧部落,统一了西北高原。于西部稳定之后,秦人将眼光转战于东方,公元前356年,一个叫商鞅的人开始在秦国推行改革,商鞅变法之后秦军快速扩张迅猛的向东推进。
两军对垒,秦楚将领各尽所长,城阳城外,二十万人相互进行着厮杀,天空中只属于浴血的残红和硝烟,战场上只属于恐惧与死亡。白起紧握着手中的长戟,身旁站着浑身是血的五郎,血液与泥土粘连在脸上,早已分不清各人的模样。许多人从白起身后一跃而出,随着一阵激烈的武器摩擦声和嘶吼声,将鲜血泼洒在了战场上。白起擦了擦额头流下的冷汗,双手不停地颤抖。他想稳住心神,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同袍的鲜血已冲昏了头脑,可死亡的恐惧攫住了他,仿佛要榨走他身体里全部的活力!正当他走神之际,敌人已嘶吼着冲了上来。伴随着王朝的一声嘶吼,硝烟伴随着鲜血的味道,刺激着他的鼻腔。他再也忍不住了,挥舞着长戟冲了上去,一边咒骂着自己的懦弱。他看着同袍残肢断臂散落在战场上,哭声、喊声、求救声不绝于耳,在旁观者的眼中,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两种颜色:火焰燃烧成硝烟的灰色以及其中夹杂着的夺目的鲜红,战争还在继续,满目疮痍的战场以及遍地肢残的尸骨,空气中布满了血的味道,整个世界仿佛在颤抖。刹那间,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化为乌有。他们好像千刀万剐一样,透露,肢体崩裂着,躯干支离破碎。在这被血光吞噬的时刻,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武器。血红的手,锋利的牙齿,迫不及待地将一张张脸孔撕碎。他脑中早已失去了理性,他失控似的去满足自己杀戮的欲望。现在看来,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觉就是能用自己的双手抹杀一切的快感。
傍晚时分了,两军鸣金收兵,战场上,远远望去,早已分不清是夕阳还是鲜血染红了大地,土壤早已成了红褐色,鲜血无法凝固,硝烟无法散开,偶尔看见倒下的旗帜上挂着早已辨认不出的肢体部位。不久前还充斥在这里的厮杀声、呼喊声、战马死亡前的哀鸣声都消失了,却让此时的寂静显得无比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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