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林仲雄站起身来,首先向周围众人行一团揖,才出声道:
“我福威镖局几十年来走镖从未失手,此多赖家父威名,以及江湖同道抬爱。如今家父仙去已久,余下不才,犬子亦不成器,维护镖局祖业仍是我林家之首要之事。福威福威,福在威前,日后镖局行镖山东,若得泰山派诸位高人庇护,我林家愿将此行行镖收入五成交予贵派。”
“嘶——”听完林仲雄一番言语,泰山派诸人即使平日也是修道之士,天字辈弟子皆是惊讶异常,玉磬子玉音子二位上代弟子也是面露惊异。
天柏心里自是差异不已,心中默算,福威镖局乃是天下第一大镖行,其行镖之路纵贯南北,通行东西,仅仅只是拿出山东一地的镖行收入与泰山派分润也是一笔极大的银钱,恐怕比之泰山派在泰安县一地商铺,地产的收入之和了。平日泰山派虽然有山下田产,地产,以及在泰安县城的商铺,酒肆以供门派众人修炼所用,但泰山周围五十里道观尽属泰山派所管辖,每年修缮费用一是靠善男信女募捐而来,大部分却是要泰山派自行解决的。因此泰山派虽大,却也谈不上什么富裕,如按照林仲雄所说,泰山派只保护福威镖局在山东行镖的安全即可分润一半收入,想来泰山派是占了大便宜。
想着,天柏也是朝师兄天门望去。
天门做掌门多年,自是有一番气度,虽然一时眼波流转,心中自是惊讶,面上却不如几位师弟那样显眼。此时心中一番计较,沉吟片刻,道:
“感谢林总镖头厚爱,想我泰山派自东灵祖师创派以来,一直是江湖正道,扶危救困乃我泰山派众弟子应为之事。林总镖头行镖山东,我泰山派自有义务保护镖路畅通,却也无需贵镖局与本派分润许多,我等修道之人不应沉湎于外物享受。贫道感谢总镖头厚爱,只是分润一事且休再提,贵我两派交好,自应相互帮助,福威镖局今后山东行镖自可报泰山名号,想来山东武林还是会卖本派一个面子的。”
“天门道长高义,只是也不能让泰山派各位仙长白白出力......”林仲雄以为天门只是嘴中大气,客气一番,因为此番话也曾在嵩山讲过,左冷禅口说不要,后来仍是答应尽力护持镖局在河南一地安全,并接受林家建议。
“总镖头休要再提,我等修行之人不可以金玉霍乱自心。”天门不等林仲雄再说,直打断道:
“天色不早,且请总镖头一行尝过本派斋饭。请!”
说罢,天门站起身来,袍袖一摆,向前虚引,为林氏父子二人领路前去斋堂。
泰山派乃是道教门派,自讲究食不言,因此虽是会客,只是在门派之内,林氏父子只得客随主便,默默吃了一顿丰盛的斋饭。
饭后,双方又是一阵寒暄,天门让天松,天乙二位师弟带客人去就寝,随后安顿一番门派弟子,留下师叔玉音子和天柏。
天柏等在掌门居门口,少顷,只见玉音子面色不虞,甩袖而出。又听闻里面天门呼唤:“师弟,请进来吧。”
天柏稍整衣冠,缓步而入。
天门坐在堂前正座,天柏见面一揖,天门伸手示意天柏堂前就坐。
一时二人无话,时值戌正时分,月上中天,堂内烛火晦暗,天门脸色在昏黄的烛火下忽明忽暗。天柏练气几年,已经是习惯沉默少语,只等天门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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