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该怎么办?”八字眉汉子问道。
“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易容出城。”小眼睛的男人说道。
“那还不如放一把火,烧了客栈的马厩,然后我们趁乱走脱。”
八字眉汉子对小眼睛男人的提议不屑一顾,双方互瞪了一眼,齐齐看向于曜。
于曜看了看窗户外面渐渐西沉的太阳,说道:“我们分批走,邢仝你和苏瑾烟一起走,我和宋释一起走。”
话还没说完,那个叫邢仝的八字眉汉子就跳出来反对,愤慨地说道:“于大人,为什么还要带上那个丫头片子,还让我跟她一起走,我不干。”
“你是在质疑我?”于曜的眼神徒然变冷,直勾勾的盯着邢仝。
邢仝脸色被吓的惨白,喉头滑动了一下,一下子气势荡然无存,低声下气地说道:“属下不敢。”
“你有不满也给我老老实实吞到肚子里去,她是三长老的侄女,要是她折在了邺城,我们就等着陪葬吧!”于曜恶狠狠的说道。
“属下知晓了。”邢仝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愤。
苏瑾烟贴在窗边,将几人的对话全听完了,然后她摇了摇头,叹道:“对不住了三位,三,二,一。”
“邢仝,你怎么倒了?”
“于大人,我头好晕。”
“苏瑾烟,你个贱人!为什么?”
砰的三道倒地声陆续响起,房间里面瞬间陷入了死寂。
苏瑾烟朝里面看了一眼,很满意自己身上的秘制迷香的威力,悠闲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里的卧榻上躺着一个赤条条的店小二,身上的衣服已经到了苏瑾烟身上,随后她将被褥蒙在昏迷的店小二脸上,将一张神似店小二脸的人皮面具贴在自己脸上,估计就连店小二的娘站在此处都辩不出真伪。
苏瑾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包袱,确认无误后,准备下楼。途中经过于曜三人的房间时,将一个火折子打开并丢在了房间里的卧榻上,火焰渐渐吞噬了木塌且朝着四周蔓延。
“三位安息吧!你们死在这,我才有机会从校事府手里逃走,而且……”
苏瑾烟又想起自己临行前,叔父对自己的交待,这场谋杀的背后也是权利之间的斗争,他们三人非死不可。
苏瑾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然后就是该逃走了,只见她装作惊慌失措的跑下楼,大喊道:“二楼失火了,快来人救火啊!”
“什么?!”
“哪里着火了!”
“快去担水!你拿个碗能盛多少水,还不快去拿桶啊!”
整个客栈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急急忙忙的的打来了水,结果挤在了楼梯口,动弹不得。苏瑾烟则趁着一片混乱,光明正大的从客栈大门走了出去。
在她走后不到一会儿,校事府的人就包围了整个客栈,郭奕亲自领着校事官们冲进了救火人群中,三下五除二的扑灭大火,也堪堪救下了差点被火给点了的于曜三人。
校事府的人很快驱散了围观的人,房间里郭奕撕开于曜三人的衣袖,在右臂都发现了一个墨字,他常年不苟言笑的脸上难得出现了笑容。
“来人,把这三人带回去,交由陛下发落。”
“统领,这事有点古怪啊!”赵渔走到郭奕耳边,说道。
被赵渔这么一说,郭奕还真觉得有一些古怪,正好他们将搜索范围缩小到这个客栈时,墨堂的三人就落网了,巧的有点太巧了。
“赵主官,你多虑了,墨堂余孽被我们抓到了,陛下就高兴了,我们的位置也保住了,这不是皆大欢意嘛,还想那么多干吗!”
另一个校事官没有想这么多,反正能交上差,让他能继续享受富贵就足够,想那么多,不累吗?
“说的也是,我们先回去,等禀告陛下后,我请大家喝酒!”郭奕很开心,当场许下了承诺。
“统领英明!”
“统领英明!”
在场的校事府的人赶忙拍了几下郭奕的马屁。
郭奕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临时征用了客栈一位客人的马车,带着于曜三人回去向皇帝报喜,所有的校事官和密探们都很高兴,只有赵渔落在最后,忧心忡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易容后的苏瑾烟站在一个肉铺前装作要买肉的样子,一边偷偷观察着校事府的人的行动,待到他们消失在苏瑾烟的视野外,她立马放下手中的肉,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仿佛没有看到屠夫那不满的眼神。
……
说实话,接触武功曹济真的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以往家里的武师都是直接教授他武技而并非像《观洪吐纳诀》这类的心法。
绢帛摊放在曹济膝盖上,上面的字密密麻麻的,正文内容都写的小的不能再小,只有观洪吐纳诀这五个字最大。
曹济真的很想和已经离世的便宜师傅念叨念叨,你就不会用竹简写吗,写的这么小,真的很折磨人。
通篇上下字数足有四百三十二个,而且内容不算晦涩难懂,看上两遍后曹济就初步了解了大概内容。
“这经脉走向有点奇怪啊。”
曹济读了第三遍后,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曹济所了解的修炼武功的方式和眼前的这本心法有很大的出入,相差的程度基本上就是从邺城到天水的距离那么大。
修炼《观洪吐纳诀》到经脉打通后,走向和一般的武学方向是完全相反的,基本算是逆行经脉,实在是令人不得不担忧。
到底会不会有危险,曹济心里没底,可是如果不练的话,其他的武学也未必适合他。
算了还是练吧,反正舅舅也不会害他,曹济咬牙发狠,盘膝坐在卧榻上,闭幕凝神,按照绢帛描述的方式感应丹田的存在。
身体腹部下方的丹田慢慢热了起来,一股暖流在体内流转,曹济的脸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泛红。
过了一会儿,温暖的感觉愈发强烈,甚至变得滚烫,暖流不再是安分守己的缩在丹田里,它好像有了意识一样,主动地冲出丹田,自发的沿着曹济的经脉涌动。
曹济察觉到身体的异变,尝试将暖流的控制权掌控在自己手里,企图用自己的意识约束住暖流的行动。
但是方法并不得当,被触动的暖流就像溃堤的洪水一般在曹济体内乱窜,直接让他从盘膝冥想的状态中惊醒,猛地吐了一口猩红的鲜血,曹济昏了过去,第一次的尝试就这样失败了。
一只乌鸦恰好落在屋顶上,沐浴着夜光,呀呀的怪叫着,像是在嘲讽曹济的愚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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