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慢吞吞站了起来,先捋了捋一把二尺长须,眯了眯一双瑞凤眼,再举起笏板开口道:“臣谢绪明,请陛下祭祖。沧州连旱十月,所连着的云,熊,凉州也开始干旱,王侍郎说国库空虚,那陛下就不应该任由天灾继续肆虐,还是早日祭祖得好。”
武皇帝点了点头,说:“呜,祭祖倒还是得祭。只是国库也吃紧得很,这样,礼部就近挑一个黄道吉日,弄个中祭就行了。”
他再次挥了挥手,司职太监挥动长鞭。
这次没人出列了。
武皇帝等了两分钟,看着实没人有事,闭上了眼睛。
司职太监看皇帝陛下闭上眼睛,尖着嗓子喊道:“退朝!”
群臣鱼贯而出。只是仔细观察,就能看到众人与郭廷隐之间隐隐保持了一段距离。
神都北,王家。
王仲雍在府邸门口下了马,早有牵马小童与净洗小童备在左右两侧,牵马小童不声不响牵走马,净洗小童手中的铜盆盛着热水,臂上挂着毛巾。王仲雍扯过毛巾,在热水里过了一把,擦了擦脸,洗了洗手,把毛巾又挂回小童臂上,问道:“我有要事与大兄相商,大兄在房里吗?”
小童回道:“回二老爷的话,大老爷正在房里,成医刚刚来过。”
王仲雍点了点头,往院里走去。
七拐八拐,他走到了一处幽静地方,此地矮矮一间,景色却十分不错,前水后竹,水声袅袅,竹影森森。
王仲雍敲了敲紧闭地房门,问道:“大兄在吗?”
里面立即回道:“在,直接进来。”
他推开房门走进去。
房内陈设简单,一份竹几,一张竹床,地上零零散散放着几个蒲团,竹几上摆着几个杯子,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斜躺在竹床上,上衣敞开着,漏出胸腹。
“成医师怎么说?”王仲雍随手捡起一个蒲团,拍拍灰就坐在床边。
床上那人伸了个懒腰,口中含混不清地说:“就那老几样呗,还能有什么,药也吃过了,血也放过了,没多大用,要我说不如来次狠的,把我骨头割开刮刮,骨头疼得慌。”
王仲雍正襟危坐,双手在膝盖上放得规规矩矩:“大兄还是少说这话,要让梦书知道了又说你了。.uknshu.c”
王仲平连忙挥了挥手,说:“可别让那丫头知道了,这可不得了。”
王仲雍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既然怕梦书知道大兄此种态度,那大兄还是好好打起精神来配合成医师吧。”
王仲平扯过脸庞一缕头发,边把玩边说:“不说这个了,今天朝堂上又说什么啦?”
说到正事,王仲雍坐的更直了,酝酿了几分钟后开口:“今天我上奏,裁军,失败。紫云郭氏上奏裁世家私军,愿意做第一个,怀疑已经投靠了皇帝,失败。礼部上奏祭祖,同意。”
王仲平点了点头,问:“呜,那河田玉氏是什么态度?”
“河田玉氏没有上奏。”
王仲平撑起身子,盘膝而坐:“那武威杨氏又是什么态度?”
“杨氏倒是有人想上奏,只是慢了一步。”
“这才对嘛。”王仲平又斜躺了下去,右手手肘撑着身子,左腿搭在右腿上晃晃荡荡:“这两家穿同一条裤子的,又都是沧州的豪族世家,要是两个都没反应才有鬼。”
两人沉默半晌,王仲平开口道:“准备一下吧,明天或者后天我去趟沧州,不要太多人,三五十个好手就好。”
王仲雍摇摇头,说:“大兄,还是我去,你的病就别跑这么远了,朝堂那边我会告假,我跑一趟,看看玉氏的想法。”
王仲平彻底躺下,摆摆手,说:“泽宗,不要争了,内事我不如你,外事你不如我。有什么事信鸟联系。”
王仲雍默认,半晌点点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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