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发礼道:“不如我们都将原因用茶水写到桌上,互相比对,如何?”
“哈哈哈哈,好啊!”王仲平抚掌而笑,手指伸出沾了沾茶水,在桌上随意写了个字。
玉发礼用扇柄沾了沾水,在桌上也写了个字。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看看,只见桌上写着两个相同的字。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玉满堂听了半晌也没听懂,正是无聊的时候,见两人大笑,连忙凑上桌去看两人写的字。
一个大大的“乱”。
玉满堂扯了扯玉发礼的手,问:“儿,‘乱’是什么意思?”
玉发礼擦乱桌上的水渍,说:“‘乱’的意思,就是既要武皇帝裁军,也要让天下人知道推恩令,这样才能乱起来,水才能浑起来,有些不老实的人才能跳出来。”
王仲平笑够了,擦了擦眼角的笑泪,说:“世侄啊,‘乱’是有讲究的,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现在沧州大旱,这是天时不利;神都离沧州太远,这是地利不顺;武皇帝兵强马壮,这是人和不对。这又该当如何解?”
玉发礼声音低沉道:“沧州大旱,官道牢固,行军快,此为天时;神都离沧州太远,武皇帝政令来不及传达,此为地利;兵强马壮的兵伍里都是我沧州人,只要我父亲登高一呼,莫有不敢从者,这是人和。天时地利人和都齐了,天命在我!”
王仲平再次大笑:“古人云,师出有名,你的名有在哪里?”
玉发礼抬起头直视王仲平,眼里满是肃杀:“武皇帝病重,深受董生蛊惑,企图动摇国本,同时神都众世家不忠不孝之人造反发难,企图围杀武皇帝,我河田玉氏乃武皇钦点的镇国之师,故而进神都救武皇!”
王仲平被他眼神看得有些不适,只好拍拍他肩膀:“等我回神都安排,收到我消息就举兵起事进神都救武皇,玉世侄,如何?”
玉发礼的眼神一下变得清澈:“不如何。我河田玉氏如今陷入内乱,动荡不安,连族内之事都处理不好,更别提天下大事了。若是琅琊王氏愿意借我河田玉氏五千万钱,ww.uknshu.cm三千万粮,二万盔甲武器,一万战马,河田玉氏才腾的出手。”
王仲平哑然失笑,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好好,只要河田玉氏能顾及国之根本出兵救武皇,你提的这些要求上三家都能答应你。”
三人又谈了些举兵的细节,这才散去。
待王仲平走后,玉满堂问:“儿,这,这就答应他起兵造反?”
玉发礼摆了摆手,认真地说:“父亲,不是造反,是起兵进神都救武皇。若是连自己都骗不到,又怎么骗天下人呢?父亲,记清楚了,不是造反,是起兵救武皇。”
玉满堂念叨了几句起兵救武皇,说:“儿,我也不管,你祖父说你比我聪明太多,我自己是想不来这些弯弯绕绕之事,你只要记住一点,不管你做什么,为父都支持你。”
玉发礼微微点头。
父子二人相坐无言,各自想着事。
玉满堂突然掐掐手指,开口道:“算算日子,应该到了有几日了啊?怎么还没消息?”
玉发礼有些懵然:“什么?”
就在这时,下人来报,说是有几个浑身脏乱的乞丐来找老爷,说是神都来的,即墨孔氏,队伍在沧云两州边境一座山里遭了山匪抢劫,只有这么几人逃了出来。
玉满堂惊得站起来快步往门口走去。
玉发礼不明所以,也跟着出去。
待到门口,看见几个破落乞丐样似的人,相互搀扶站着。
打头的人一看到玉满堂出来,就跪下来哭道:“玉老爷,求您救救我们家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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